既然答應了許遊,趙廣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出得食肆,抱著酒罈子直接便向丞相府走。
關阿姊回錦城後,又恢復了以前天天跟在叔母身邊的情況,所以一般情況下去丞相府找她總是沒錯的。
丞相府的練武場上,不但關姬在,就連黃月英也站在場邊,看著場中的一個人在哼哼哈嘿地練武。
黃月英還時不時地指點兩句。
趙廣定眼看去,場中的女子不是張家小妹是誰?
練武之人,夏練六伏,冬練三九,那是常事,趙廣以前就曾看到關家阿姊沒日沒夜地苦練。
沒想到張家小妹開始長大後,也會如此刻苦。
“見過叔母,見過阿姊。”
趙廣走過去,先是和黃月英見了禮,又討好地笑著給關姬打了個招呼。
“訓見過夫人,見過關娘子。”
王訓則是老老實實地行禮。
黃月英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又轉過頭去看著場中的張星憶,嘴裡說道,“你們二人此時來,可是有事?”
兩人如今經常出入丞相府,算不得外人,所以黃月英的語氣也比較隨意。
“回叔母,小侄過來,是有些話與阿姊說。”
趙廣回道。
關姬雖然沒說話,可是眼睛卻是靜靜地看過來,眼中有著疑惑,似乎不明白趙廣王訓兩人為何會過來找她。
“是這樣,”趙廣解釋道,“阿姊,剛才小弟在外頭遇到了許子安,他想託小弟帶個話給阿姊。”
此話一出,連黃月英都禁不住地看過來一眼。
“許家的人?”
關姬清冷的聲音響起,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們想幹什麼?”
“許家的人想向阿姊道個歉意。”
許家的人,自然主要是指許勳。
黃月英聽了,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許家這是要服軟了要是再不解決許勳的事,只怕許慈未必有機會參與這次的註解典籍盛事。
關姬臉上的神色卻是沒變,淡淡道,“什麼歉意不歉意的?那許勳只是一時口誤,我豈是那般小氣之人?”
趙廣一聽就明白了,阿姊這是沒想著要和解啊。
黃月英有些驚訝,又有些好笑地看過來。
這三娘,以前可不會說這種口是心非的話。沒想到去了一趟漢中,都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來。
“阿姊,那許家的人,還想透過小弟,跟兄長賠個不是。”
趙廣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當下又說出一事。
這回關姬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目光閃了閃,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趙廣心裡終於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明白阿姊這是答應了下來。
“趙家阿兄,你手裡抱著什麼?”
一個清脆地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原來是張星憶停下練武剛走過來,就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大是不服氣,心道那許家的人跟馮郎君道歉,趙家二兄為何要先跟阿姊說一聲?
哼,我身上還穿著馮郎君精心給我定製的毛衣呢!還好我早早就寫信去漢中,這才得了先機,一下子就得了兩套,阿姊卻只有一套。
如今錦城誰人不知,每年漢中一出來最新最好的羊毛衣,都會最先穿在我身上?
一念至此,她心裡就有了小女兒特有的得意,於是開口插話進來。
“哦,這是酒。”
趙廣一聽張家小妹的問話,緊了緊懷裡的酒罈,連忙回道。
在場的三個女子,他一個也惹不起。
“咦?這禁酒令何時解了?我如何不知?”
張星憶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