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把許家的話轉給了關姬,又利用關姬不喜多言的心性,把許家送女子給兄長之事混弄了過去,心裡正放鬆下來,再一聽張姬的話,覺得正是轉移話題的好機會。
“小妹有所不知,這禁酒令不但沒解,反是更嚴了。以前食肆裡也會賣些湯酒,雖說是喝起來如那白水一般,但好歹也能聞些酒味。但今日去一看,卻是連湯酒也不讓賣了。”
旁邊的黃月英聽了,神情微微一怔。
趙廣卻是沒注意到自家叔母,只見他說著,又略有得意地拍了拍懷裡的酒罈子,說道,“這個酒,是那許家謝我轉話給阿姊,這才送我的。”
人一放鬆,嘴巴便會犯賤。
趙廣說完了這話,本已沒事,但他心裡高興,便多說了一句,“也不知是誰幹的缺德事,你說這湯酒能算酒嗎?如今大漢又不缺糧食,連聞個酒味都不行”
只見他話未說完,黃月英便斥喝一聲:“說的什麼胡話!大漢才過幾天的好日子,你就敢說大漢不缺糧了?難道還想放開了釀酒不成?今日讓釀湯酒,明日誰知會不會釀真正的酒?”
一聲暴喝,嚇得趙廣舌頭差點打了結,下意識地縮著脖子看向黃月英,只見叔母臉色緊繃,正冷冷地盯著他。
“是,是,小侄錯了。”
自小就對黃月英有心理陰影的趙廣還沒等想出自己哪裡惹叔母發怒了,嘴裡就先開始認錯。
“既然這禁酒令下了,那自然就要從嚴而行!”
黃月英義正辭嚴地說道,“口子一絲也開不得,所以這湯酒不讓賣是對的。”
沒有人注意到,一向以清冷示人的關姬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因為她想起了前些日子她把毛布送過來時,叔母叉著腰對丞相所說過的話。
只怕任誰也沒想到,這食肆的湯酒被禁,最先起源於丞相和叔母之間的爭吵。
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黃月英心裡想得更多了一些。
眼看著沒多久就要開春了,一旦開春,南征的訊息就會傳開,到時候糧食只怕又要緊張,阿郎這般做,也只不過是未雨綢繆。
“小小年紀便如此好酒,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惡習。”
黃月英繼續訓斥趙廣,“喝酒誤事的例子還少嗎?把酒給我!”
“啊?!”
趙廣一下子就懵了,心想我也沒做錯什麼啊?怎麼叔母就這般生氣?
這就要把酒交上去?
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就在食肆裡喝了呢!
張星憶一聽叔母說起這話,頓時想起自己的大人就是因為喝酒這才丟了性命,眼眶一紅,心裡大起共鳴之意。
當下便“噔噔噔”地快步走過來,直接就想要從趙廣懷裡把酒罈搶去。
趙廣下意識地想要抱緊酒罈,可是當他看到黃月英正怒視著他,再看到張家小妹一副搶不到手誓不罷手的模樣,當下心裡一虛,只得悻悻地放開。
看著張星憶“咚”地一聲把酒罈放在桌上,趙廣心裡就是一疼。
“看你這模樣!”
很明顯黃月英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繼續說道,“立了點功勞,讓你入府當了參軍,丞相這是準備要用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回到錦城後,哪有半點進取的樣子?”
“看看四娘,這般冷的天,還知道要過來苦練武藝,你身為兄長,羞也不羞?從今日起,你給我好好練武。三娘,你準備一下,等下下場指點一下這個不成器的傢伙!”
“是,叔母。”
關姬平淡的聲音響起。
可是趙廣聽了這個聲音,渾身一哆嗦,像只小弱雞般地看向阿姊,眼中充滿了哀求,可惜的是關姬渾然無視。
“叔叔母容稟,”臨死關頭,趙廣爆發出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