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火光下,甚至還可以看到他們相互之間還在談笑。
這不就是明擺著的靶子麼?
雖然不知道看不見的地方有沒有暗哨,但就憑這些明哨的安排,以及火光下值守士卒的各種舉動。
再加上外城,還有城外的種種,斥候隊長很輕易就可以判斷出:
內城的亂民,或者說亂賊,雖然已初略形成了組織,但仍無法對涼州軍形成威脅。
不過內城既然有守衛,再加上對環境不熟悉,那麼就不好再繼續冒險潛入,風險太大了。
悄悄地原路退出城,小隊在原定的地方集合,等人齊後,就可以把各自偵察到的情況匯總起來,送到後方。
劉渾在接到訊息後,絲毫沒有覺得意外。
他找到韓龍:
“師尊,有勞了。”
韓龍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希望他們能及時醒悟吧。”
武林盟在這一場河東大清洗中,提出“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口號,也算是有了不小的名聲。
接觸到的遊俠兒多了,七尋八拐,找了幾個能與亂民首領搭上話的門路,把招安令送過去,同時儘量勸一勸對方,儘早歸降。
這一次,是君侯限定的最後期限。
很顯然,君侯已經不想在東垣的亂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
劉渾點頭,不過從斥候送回來的訊息看,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那我就先回去整軍。”
東垣內城的亂民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不足百里之外的地方,有一支大軍已經在做最後的準備。
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一直遠在大河岸邊欣賞風景的某位君侯,突然就把目光落到了河東郡最靠東邊之一的縣城。
東垣城亂民首領劉阿四在日過三竿後,才在侍女的服侍下起床。
他本是屯田客府裡的一名底層小吏,當初幷州被蜀虜偷襲的訊息傳來,河東各縣的屯田客都被調動了起來。
只是蜀虜來得太快,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劉阿四本是被委派送一批屯田客去安邑當守卒,哪知還沒走到一半路程,就得到蜀虜就已經攻破了冠爵津谷,直撲河東腹地的訊息。
那個時候,河東的訊息一日三變,人心惶惶。
沒等劉阿四領人繼續向前走多遠,蜀虜就已經到了安邑城下。
得,這一回,就算是徹底斷絕了前去安邑的道路。
劉阿四作為屯田客府的小吏,經常與屯田客打交道,深知底層屯田客之苦。
這些年來,屯田客或逃亡入山,或據邑作亂,各類事件層出不窮。
要不是有大魏大軍彈壓,河東這種屯田重地,這些年怕是早已經出亂子了。
在劉阿四看來,蜀虜進入河東,就如同是在到處冒著火星的乾柴上被人澆了一桶油。
若是自己就這麼領著這些人回頭,只要蜀虜進入河東的訊息大肆傳開,說不定還沒等回到東垣,人頭半夜就得被人割了去。
而且就算是能平安回到東垣,自己會不會因為沒有及時趕到安邑,從而背上救援不力的罪名,那也是個未知數。
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劉阿四一咬牙,直接就豁了出去,他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
只言安邑已被蜀虜佔領,自己這些人救援不力,依法怕是要受到重罰。
但若是繼續向前,就憑自己這些人,到了安邑,只怕同樣是送死。
雖說屯田客府勉強算是半軍事化管理,但與真正的駐軍比起來,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幷州和河東的駐軍都擋不住蜀虜,自己這些人,又如何是蜀虜的對手?
在劉阿四半真半假,連恐帶嚇的蠱惑下,上千名屯田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