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小廝走到了跟前,「大公子有何吩咐?」
「我書桌上有兩本近日裡剛剛抄好的詩集,是早些時候答應送給柳江閣掌櫃的,現如今已經抄好,便送了過去吧。」
「回來的時候,剛好能路過八仙樓,買上一道醉八仙回來。」
賀嚴德現如今身邊的小廝是賀嚴修重新安排的,得到過賀嚴修的吩咐,只要賀嚴德不是過分要求,一應吃食玩意兒,都可以盡數應下。
小廝見這兩件事情都極為平常,便應了下來,去取了賀嚴德桌子上的那兩本詩經,經賀嚴德確認無誤後,便把布包了,出了門。
待出了院子,便去尋了賀嚴修。
賀嚴修此時正在小花園裡頭喝茶,小廝將事情原委稟告一二,「二公子,整件事便是如此,小的翻了翻那抄寫好的詩經,並未有什麼不妥,八仙樓的醉八仙也尋常的很,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之處。」
「嗯。」賀嚴修大略翻了翻那詩經。
從面上看,的確是沒什麼不妥。
但這柳江齋,面上不過是賣筆墨紙硯的鋪子,名不見經傳,可賀嚴修曾著人打聽得知,這處鋪子看似有掌櫃,但實際上最終主子是大殿下。
賀嚴德從前頻繁出入柳江齋,這個地方的作用也就不言而喻。
至於八仙樓,原就是京城之中聲名在外的酒樓,是平日裡達官貴人宴請喝酒時常去的地方,賀嚴德平日出入也不奇怪。
但實際上這八仙樓是二殿下的親舅舅的產業。
小廝問詢,「這東西要不要扣下來?」
「不必。」賀嚴修將詩經遞給了小廝,「只按大哥所吩咐去做即可。」
「是。」小廝接了詩經,重新包好,快步往外走。
「大公子似乎是要向大殿下和二殿下求救,傳遞訊息,若是不攔下來的話,只怕不妥吧。」興安有些擔憂。
「大哥現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於大殿下和二殿下而言不過就是一枚棄子,他們此時抽身還來不及,自是不必再費這麼大的力氣去撈一個不中用的人。」
賀嚴修道,「讓他送出去也好,只當自己還有一線希望,每日苦苦等著,待認清真相時,大約也會更加絕望。」
此事不足為慮,目前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但到了這個份上,賀嚴德仍舊還是不死心,果然是本性難移了。
賀嚴修袖中的手指握緊成了拳頭。
興安有些忿忿,「一筆寫不出兩個賀字,這原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事,大公子偏生要與整個賀家作對,當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能為何?
不過是起初心有不甘,要爭個高低,在發覺力不從心之後,心生玉石俱焚之意,攀上大殿下和二殿下,與整個賀家為敵。
卻不曾想過自己也姓賀,倘若賀家當真沒有好下場,他又如何能夠做到獨善其身。
有野心但不聰明的人,誤入歧途時,剩下的也唯有狠毒了。
賀嚴修將心裡的怒火壓了壓,只是拿起了桌子上已經有些變涼的茶水,「大哥身子不好,這兩日還是請太醫再來看一看吧,天氣炎熱,難免上火,也請太醫多加上一些去火的藥。」
「祖母和母親若是問及,只說這是我的意思。」
興安頓時會意,連連點頭,「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話音落地,有人來報,「二公子,青河飛鴿傳書。」
青河來的信,素來都只有有關蘇玉錦的,平日裡是每月送來一次,信中大都會提及一切安好,而這次卻用了飛鴿傳書,必定是有緊急事情。
賀嚴修擰眉,接了遞過來的銅管,將裡面
的信件倒了出來。
紙上寥寥數語,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