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他一個小廝,大半夜的跟著主子在街上差細竹竿搭的架子,捆紮那些還沒有賣出去的燈籠,累的腰痠背痛的……
分明是二爺想要討蘇姑娘歡心,好換上兩頓好吃的飯食,為何跟著吃苦受累的總是他?
「你今日的臉拉的這般長,跟頭驢似的,莫不是被欠了月錢?」
待蘇玉錦和賀嚴修吃,艾草在那收拾時,看著興安打趣了起來。
「哪裡就是那麼俗氣的事情了。」興安撇嘴。
這可不是用錢可以彌補的創傷!
尤其最近這段時間,一顆心被扎的千瘡百孔,跟篩子似的,實在難受的很!
「既是不是的話,那就想開一些。」艾草端了他們三人的飯食出來,「就算想不開,那就先吃飯,等吃完了再想不開也不遲。」
興安覺得艾草說的極對,便拿了快子來吃。
醬大骨燉的足夠軟爛入味,一口下去滿足感十足,且一點不膩,咀嚼嚥下後,口中滿都是十足的噴香,大骨頭中的骨髓更是香濃,吸一口後只覺得那香濃滋味直衝腦門……
興安大快朵頤,快子也丟在一旁,只拿了手捏著醬大骨來啃。
「真好吃。」艾草也是連連誇讚,更是感慨,「能做姑娘身邊的小丫鬟,也是我命好。」
沒錯!
自然是命好的。
能天天這般大快朵頤,吃得盡興,讓他少活幾年也都是可以的。
興安再次點頭,但臉上也浮了一層的哀怨。
都是下人,他就是夜半做活的命。
都是命啊……
晌午過後,馮家鋪子門口再次熱鬧起來。
一是因為馮家在重新做燈謎兌獎,以彌補昨日有些人不曾得到獎品的遺憾,許多拿了燈謎的人紛紛前去。
二是這個時辰,衙門裡的衙差要在那裡打金開一百個板子。
如此大快人心之事,許多人自然要去好好看一看熱鬧。
只見那金開此時已是被衙差摁在了長條凳上,為防止叫喊謾罵,更是被塞了滿口的布團,兩側各有一個虎背熊腰的衙差,手執寬厚的板子,朝金開的屁股上重重打去。
「啪,啪……」
每一板下去,都用了衙差十足的力氣,頃刻之間,那金開已是皮開肉綻,血水浸溼了褲子,順著條凳往下流。
金開叫喊不得,已是疼的昏死了過去。
衙差見狀,先停了手,一瓢冷水澆了上去,更是揪了金開的頭髮,將其弄醒後,再次左右開弓,繼續打板子。
板子就得醒著打,若是昏迷不醒,打了又起什麼作用?
眾人見狀,亦是議論紛紛。
「這被打的可真慘。」
「慘?那是該!誰讓他做那黑心事呢。」
「就是,不管別人死活,這種人打死都不為過,幾個板子算什麼,要我說就該每天都打一頓,讓他的傷好了爛,爛了好,疼死他!」
「關鍵此時雖捉住了這金開,那個指使金開之人卻不曾找到,真是可惜。」
「縣衙已是各處張貼了畫像,此人若是咱們青河縣的人,掘地三尺也得尋出來,將他送進大牢。」
「就怕不是咱們青河縣的人……」
「那他最好一輩子別來,否則讓他好看!」
「……」
眾人義憤填膺,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簾子被放了下來。
範榮軒扯了扯嘴角,「當真是蠢貨,手腳這般粗笨,做這樣的事兒竟是還被人發現。」
也難怪只能做個地痞無賴了。
「三爺說的極
是。」一旁的小廝明前嘆了口氣,「到是便宜了那馮家,沒傷到他們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