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施針打通經絡,疏通淤血後,人才能醒來。”蘇玉錦問詢,“雲掌櫃可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晨起的還好好的。”雲夫人道,“吃過早飯後便去鋪子忙碌,聽夥計說期間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失魂落魄的,呆坐了好一陣,而後便吐了口血,昏了過去。”
“問夥計緣由,夥計只說當時他什麼都沒說,更不曾提及去過那裡,見過什麼人,所以這會子都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
不知緣由?
蘇玉錦眉頭不舒,“那我先施針吧。”
調養的事兒,等雲永年醒了再說。
“有勞縣君。”
雲夫人一邊應答,一邊騰出了床邊的地方。
取針,消毒,施針……
待蘇玉錦最後一枚銀針在雲永年的人中穴位處試探著慢慢捻動時,雲永年的眼皮子略動了動。
看來有戲。
蘇玉錦加重了手中的力度。
雲永年的眼皮顫動了幾下後,緩緩睜開,在看到自己面前的蘇玉錦和雲夫人時,嘴唇抖動了許久,但沒有說出口任何話,而後又閉上了眼睛。
“永年!”雲夫人驚呼了一聲,淚水從眼眶中洶湧而出。
蘇玉錦忙將其他的銀針盡數都拔了下來,快速搭了搭雲永年的脈搏,道,“雲夫人放心,雲掌櫃並無大礙,只是剛剛醒來,氣血不穩,覺得十分疲憊而已。”
“我開上一個方子,讓雲掌櫃照方喝上幾幅,便能漸漸恢復。”
蘇玉錦頓了一頓,看了看緊閉雙眼的雲永年,拉著雲夫人往外走了走,更是壓低了聲音,“只是雲掌櫃心中鬱結,夫人還是要問詢一二,看看能否幫其疏解心結。”
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
這樣的狀況,若是不能調理心情,只怕一碗一碗的湯藥喝下去,並無半分作用可言。
“我明白了,多謝平安縣君。”
雲夫人直衝蘇玉錦道謝,待蘇玉錦寫了方子後,急忙讓丫鬟將東西拿了過來,“有勞縣君跑這一趟,知道縣君家底豐厚,手裡的東西更是樣樣不缺,這是先前偶然得來的一串瑪瑙,品相頗佳,還望縣君莫要嫌棄。”
“雲夫人厚意,卻之不恭,我便收下來了。”
這瑪瑙串是要當做診金,蘇玉錦身為大夫,理應收下。
見蘇玉錦收下了這些東西,雲夫人也是心頭一輕,親自送蘇玉錦出了大門,“平安縣君慢走。”
待蘇玉錦走遠了,雲夫人這才急匆匆地趕回到雲永年的床前。
已有底下人拿了蘇玉錦的方子去附近的週記藥材行去抓藥,而此時的雲永年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幔帳的頂棚,儼然一副失神的模樣。
見雲永年此時睜了眼,且呼吸平穩,看起來並無什麼不妥,雲夫人略略安心。
但一想到方才蘇玉錦交代的那件事時,不免又頗為擔憂,“永年……”
見雲永年並不回應,雲夫人這一顆心再次懸到了嗓子眼兒,急急詢問,“你可是遇到了什麼極為難辦的事兒?”
“倘若當真遇到了難事,不拘是什麼,說給娘聽一聽可好?娘雖年歲大了,又沒什麼本事,可到底比你多活了許多年,興許也能幫你想一想辦法?”
“永年,你張口說一說可好?”
雲夫人絮叨了許久,仍舊沒有得到雲永年的半分回應,一陣悲痛湧上心頭,眼淚更是撲簌撲簌地往下落。
幾顆淚珠落在了雲永年的手上。
絲絲涼意,讓雲永年呆滯的眼神有了些許動靜。
偏了偏腦袋,雲永年看著雲夫人傷心不已的模樣,發乾起皮的嘴唇動了又動,這才出了聲,“娘幫不了我的。”
“娘,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