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就這樣默默散去也挺好。只是越走越累,便如腳上拖著兩個鐵錘,一步一步行得沉重。心口亦是一陣一陣地扎著疼,好似用刀子在上面一刀一刀地扎,每次抽刀時都是鮮血直流。
其實,她很想假裝沒事,但實在太痛了,她無法控制亦無法承受。走著走著,視線便越來越模糊。誰能告訴她,如何找回之前那個灑脫的自己……
斗酒
莊婆婆曾告訴過她,淋著雨哭泣不會被人察覺,亦能掩飾人的懦弱。所以有點感激此刻及時落下的磅礴大雨,讓她可以痛快淋漓地哭一場,還不被發現。秋西槿失魂落魄地走著,冷冷的風雨打在身上,擊碎了堅強表面下那顆完整想愛的心。
洛茵在客棧等到了心神不寧的教主歸來,也不知道是問還是不問,看著她落寞的表情,結果已經很明確。只是心中十分納悶,像教主這樣優秀的女子送上門,居然還能被退回來?著實想不明白,不過想不想得明白都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得趕緊給她換上乾爽的衣裳。
“教主,好歹去吃些東西啊!”洛茵其實並不懂得如何安慰,這又不是劍傷,找準相應的草藥敷上便能治好。心中的傷痛,因為無形反而更讓人難受,並且無藥可治。
“好!”秋西槿木然地跟著洛茵,叫了幾盤小菜。只是味同爵蠟,飯菜在嘴中沒有一點味道。
洛茵給她碗裡添菜,很是心疼,“教主,試著不要想難過的事情,也許就沒那麼難過了!”
秋西槿搖搖頭,她其實也不在想什麼。因為想得太多,已經很累了。腦袋此刻是一片空白,似乎什麼都容得下,又什麼也容不下。
默默無語吃食之際,店裡衝進一個和尚。除了裝扮似出家人,言行卻沒半分僧侶的樣子。坐下便是大聲吆喝:“店家,拿上好的酒來。”
店小二手上端來一罈酒,嘴上卻是不屑的語氣,“出家人還要喝酒的麼?”
“俺這個出家人不僅愛喝酒,還愛殺人!”和尚瞪圓了眼睛,一把將店小二推倒在桌邊,“去拿三十壇過來,再廢話剁了你送酒。”
店小二捂著撞破的額頭,痛苦地唯唯答應。
周圍本還在吃飯的人群,見這架勢便曉得大事不妙,趕緊結賬離去。頃刻,只剩秋西槿和洛茵兩人坐著。
洛茵本也想拉著秋西槿離去,倒不是惹不起,只是沒空。教主如今這個有點痴呆的狀態,怕是對什麼都不上心。
洛茵用探詢的眼光望向教主,奈何如今的她遲遲鈍鈍,還在往嘴裡塞著白米飯,目光空洞無神,顯然不關心周遭發生了什麼。
“喲,兩個小姑娘卻不怕我?”和尚豪爽灌掉一罈酒,看向尚在安然吃喝的兩人。
洛茵本著出來混江湖,首先不能失氣勢的原則,冷冷笑了三聲:“為何要怕你?”
“呵呵,有點意思。貧僧請你們喝酒,敢麼?”和尚輕手一推,兩壇酒飛到她們的桌子上。
“有何不敢?”本是發著呆的秋西槿,聽到喝酒,立時來了興致。一醉解千愁,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此刻能幫忙擺脫心痛的似乎只能是酒。腦袋不爭氣地想到和阿斐喝酒的情境,居然希望坐在對面的是他。
秋西槿拿起酒罈就往嘴裡灌,只是酒入愁腸愁更愁,反把小心控制著思想再度帶出來。其實她向來有幾分看得開的性子,卻也沒料到在此事上不堪一擊,愈發鑽著牛角尖。如果愛情註定是苦澀的,那就在所有的苦澀前先好好醉一場。
嘴角滑落的酒水中混著淚水,帶著鹹鹹的味道。這一次她是真的迷路了,找不到如何做回自己的道路。可恨的是明明佈滿荊棘,還要一路走下去。因為眷戀著過往溫馨的畫面,捨不得就此扔掉。
沒人教她如何忘記,如何不在乎,如何忘記去愛?突然覺得很累很乏,慣來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