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堅強逐漸瓦解,原來她也會期待有個人可以依賴。可想到那個她原本要依賴的人,也許正和漂亮的姑娘花前月下、談詩品酒,就又是一番痛徹心扉。她的愛中已帶著點恨,連自己都覺得可怖。驚覺,愛與恨並非對立面,而是一體的。
和尚見她如此爽快,便也不多言。只要她喝下一罈,他便要喝下兩壇,半點不願佔便宜。
一個姑娘一個和尚,三十壇酒皆已喝完,誰都沒有醉。一則兩人酒量都是一等一的好;二則這酒算不上什麼佳釀,摻水太多,醇度很低。
和尚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拍著桌子大喊:“小二,再上酒!”
店小二抖著雙腿,支支吾吾地來報:“店裡已經無酒了。”
和尚臉色一怒,抓起個酒罈便向小二摔去,卻被秋西槿及時打了個碗彈開,“何必拿個小人物出氣!”
“那就只能拿你出氣了!喝完酒打架最舒坦!”和尚飛身拍向秋西槿,掌身來得又急又快。
掌影錯落間,攻搶自是一番旗鼓相當,誰也未能快速佔起上風。然各自的掌力太強,一時間唯剩桌子板凳亂飛。
店小二剛想逃離現場,卻被一根橫飛而來的斷椅腿打得嗷嗷叫疼,心思今日怎會如此倒黴!他想,如果此次能安然活命,必定快速收拾包袱回老家。悔不當初沒聽奶奶的話,好好呆在村裡種地,一心要來大城鎮逛逛。奈何,城裡的人太野蠻,和尚喝酒吃肉半點沒有出家人的慈悲,姑娘雖漂亮卻是個母夜叉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是打架。
“小女娃,你的掌法不錯,就是少了點酒氣!”和尚扯下腰間掛著的一個葫蘆,雙掌一拍,葫蘆頓時四分五裂,飛濺出點點酒水。頓時酒香溢滿整個屋子,直逼著在場的人滿頰通紅。
店小二和洛茵還沒反應過來,皆已醉暈在這酒香中。秋西槿亦覺得全身酥酥軟軟,要不是向來酒量好鐵定也撐不住,想強打精神卻有點無力。暗思,這酒香都如此醉人,若是喝上幾口豈不直接醉倒?和尚果然大有來頭,不容小覷。
和尚的眼白泛著紅,帶著幾抹厲色。雙掌揮拍之間,已將四濺的酒水聚成一汪水柱,直直打向秋西槿。
秋西槿有點驚懼,知道這含著深厚掌力的酒柱,殺傷力不亞於自己的花殤掌。偏偏腳步輕浮,十分難躲開。只能聚集全身尚受控制的內力,拼勁硬生生接住那酒柱,將其反打到和尚身上。
可是,終究有一部分酒柱,如利劍般穿過肩胛骨。還來不及感覺到痛,已看見灑落於地的一串血珠。秋西槿咬了咬唇,卻無法抑制額上滾下的冷汗。
“女娃娃的功夫不錯,我喜歡!倒有點捨不得殺你了!”和尚躲開反彈回來的酒柱,微微一笑,“今日就鬥到這,給你點養傷的時間。咱們半年後在千華寺後面的杉樹林再較量!”他說收手便真的收了手,好像不曾有過剛才那番生死之鬥。自顧拾起破碎的葫蘆,舔著其上沾著的酒水,一副有酒萬事足的模樣。漲著通紅的臉,不甚在意道,“你可以把你的幫手都叫來,反正我也懶得一個個去找你們報仇。”
沒想到他居然會就此收手,秋西槿頗為驚訝。靠著木柱,忍著肩胛的劇痛,說話有點吃力,“你要報誰的仇?”
“聽說我師妹是被你們弄死的?”和尚幽幽看向她,上了酒色的臉似乎只剩一派醉意。
雖是沒頭沒尾的一句,卻在頃刻間想通。秋西槿皺著眉,試探問道,“馮折萫?”
“是!”和尚拾了張長條凳坐著,翹著二郎腿,半是埋怨半是惋惜,“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幹嘛殺我師妹。搞得我再欣賞你,最後也不得不除掉。”
原來石敬瑭果然有兩個徒弟!秋西槿雖知也許不是此和尚的對手,倒也沒什麼懼怕。既然事情已做,無論多大的後果都要擔著,“不僅你師妹,你師傅的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