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道:“我哥確實病得很厲害,不知因何突然好了起來,只是叫不醒怎辦?”
董老伯詫異道:“真有這回事,老漢家中有陳年好酒,灌他喝喝看他醒不醒?”
於是二人七手八腳地把尹靖抬進茅屋中。老人掏出一壺自釀的菊花露,喂尹靖喝了一大口,二人瞪大著眼睛,觀察尹靖的變化。
突聞一聲春雷乍綻,幾乎把茅屋震塌,董老伯嚇得直退到屋角,蜷縮一團。
尹靖猛然席地坐起,張口吐出一團血箭。
那血顏色奇甚,一紅一白,同時射到五丈以外,地上花草,沾紅的立刻焦爛,沾白的瞬即枯萎。
林琪喜叫道:“啊呀!尹哥哥,你好了!”情不自禁撲到他懷裡。
尹靖伸手撫摸他的秀髮,向董老伯微微一笑,道:“老伯,驚擾你了。”
董老伯定了定神,直吞口唾,叫道:“怪病!怪病!小哥你們談談吧,病後體虛,老漢去做點稀飯補補元氣。”說著徑自離去。
林琪仰著頭,眼眶中晃動著淚珠,驚喜道:“我還以為大公主一腳把你踢死了。”
尹靖微微一嘆,道:“生死有命,如不是大公主踢我一腳,真會死去。”
林琪奇道:“怎麼!反而把你踢活,我真想不通。”
尹靖點了點頭道:“說來很奇妙,我自跌落‘混元坪’,神智一直清醒,只是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嗯,對啦,林姑娘,你的眼淚中含有一股陰寒之氣,它救了我一命,但幾乎把我凍死。”
林琪臉上一紅,羞怩道:“我真是愈聽愈胡塗,聖手公羊皇還說你沒救呢。”
尹靖笑道:“這難怪,你聽我慢慢說來就知道。那‘地夷明火’確有融金化石之能,我默運‘太乙功’,承受住了幾個時辰後,經脈硬化,神智完全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股清涼涼氣,自脈門穴傳入,打通百匯穴,使我恢復了知覺,那時正值綠衣仙人及幽冥鬼主在爭論賭賽的勝負,我幾處的穴脈筋骨都可活動,只要運功兩個時辰,就可打通全身筋脈。
怎奈那三樣奇寶勝負關係至巨,幽冥鬼主又不肯服輸,我只好提集全身所餘功力劈他一掌。
這一來暢通經脈頓告僵化,神智再度昏迷,也不知過了多久,醒來時已是黑夜,只聽苑蘭公主與‘萬教旌’爭奪‘乾坤日月令’,開口勸大公主,這一來危機立生,當那‘太乙真氣’正要渙散時,大公主及時踢中我‘丹田穴’。
於是真氣直衝‘泥丸’,此後雖然無法言動,但神智一直清醒。
突然那股曾經打通我僵化經脈的陰寒之氣,又從‘七坎穴’輸入,把體內陽熱毒氣漸漸沖淡,我全身經脈開始暢通,清晰地聽到你的哭聲……”說到此處輕輕撫著林琪香肩。
林琪螓首伏貼在他胸前,低低道:“尹哥哥,再說下去。”
尹靖微微一怔,接道:“你的眼淚越來越多……”
林琪沒等他說完,羞澀地道:“你壞。”
尹靖怔了一下,說:“怎麼我說錯了?”一見林琪羞怩的樣,突然恍然大悟,笑著道:
“這一來體內寒氣大盛,暢通的經脈,漸漸隨不住寒冷,我心裡急得不得了,但卻苦於有口難言。
我為謀自救之道,乃使出‘太乙功’中最深的一種‘點靈遁陰’,這種功夫使起來,與死人一般無異,把那些陰寒之氣逼在經脈以外。因此全身僵凍如冰,無怪聖手公羊說我無救,昨晚你睡在我身上,我又把陰寒之氣逼回到你體內。”
林琪舒了一口氣,幽幽道:“天可憐見,如果你有三長兩短,我真不知怎麼辦?”說來真情流露,字字出於肺腑。
尹靖心中一陣激動,常言道:“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並非草木,佳人在懷如何能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