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何況他是那麼美麗,又對自己那麼真情?不禁健臂一環,抱個溫馨滿懷。
林琪像一隻馴服的羔羊,安詳蜷伏在尹靖懷裡,那股男人的氣息,薰得她如醉如痴,呼吸緊逼,覺得快被窒息。
驀然一股熱流自“丹田”升起,緊張興奮的熱焰,在全身燃燒,使她春情盪漾,綺夢紓懷。
尹靖只覺林琪的臉,紅得像蘋果,熱得發燙,眉梢眼角間散發著令人不可抗拒的媚笑。
尹靖全身經脈已暢通,但功力卻還沒有恢復,每天自行運功培元。
董老伯很關心他的病情,催促林琪到鎮上藥鋪,買些參茸燕窩的藥品回來進養。因此林琪每隔一二日,必上街買一次補藥。
忽忽半月,林琪每天暄寒問暖服侍湯藥未嘗廢離,尹靖心中很是感動。
這一日花翁照例晨起灑水澆花,只見楓葉漸染黃碧,野崖垂柳清蕭,敢情已是深秋,入冬時分。
突然“卟卟卟”傳來叩門聲,董老伯問道:“誰啊?”
一個嘹亮的聲音,道:“是過路的。”
花翁“哦”了一聲,道:“等著!老漢來開門。”
門開處只見一位華服少年,玉面朱唇,眉目如畫,好一表人材。
花翁笑道:“小客人可是來賞花的?”
董公元的花圃,名揚洛東,有不少人慕名來賞花,他看這位小官人,像是尋芳踏青的公子哥兒。
哪知華服少年卻冷冷道:“非也,小可來打聽一人。”語氣很冷漠。
花翁心中不高興,暗想:道不同,不相謀。因此冷冷道:“老漢居處很少有賓客臨門,小官人既非賞花,就請便吧!”
華服少年冷笑道:“你敢唐突本公子?哼,我問你,可有一位姓林的白衣的姑娘及一個姓尹的少年來過?”
花翁見他來勢不善,心中吃了一驚,他問的正是家中作客的二人,看這小官人分明是來惹事的,怎可說與他知情。
當下淡然道:“老漢說過甚少生客登門,更沒有小官人所說的人來過。”
那華服少年冷笑一聲,徑自離去。
花翁待他走後,唾了一口,喃喃氣道:“讀聖賢書,所為何事?孺子不知禮儀。”
背後傳來一陣黃鶯般的嬌笑,道:“董老伯一大早生什麼氣?”
花翁道:“姑娘,剛才一個蠻橫的小官人來打聽你們……”
接著一五一十地把剛才之事說了。
林琪吃了一驚,道:“愚兄妹是逃難到此,以後有人問起,請老伯一概回說不知。”
花翁道:“姑娘放心,老漢自會留意。”
自此林琪情知洩漏行蹤,上街定改扮裝束,並趁黃昏時刻才上鎮。
花翁晨昏各灑水一次,這日林琪上鎮不久,老人提著水桶,逐一澆花,忽聞籬外有一人朗朗吟道:
“……
春色滿園關不住,
一枝紅杏出牆來。”
花翁心中一樂,此人必是賞花君子,急忙提著水桶,走過竹籬邊,探首外望,只見一位衣儒生,望著一枝紅杏出神,朗目如量,劍眉入鬢。
老人暗讚一聲:“好風采。”忙笑道:“相公請了!”
那衣書怔了一怔,微笑道:“老丈請了,小生偷竊尊園花枝,失儀之處,萬望原諒。”
花翁暗暗忖道:這書生知書識禮,與日前那蠻橫小子,竟自不同。
心中一喜,哈哈笑道:“老漢園中庸花俗葉,只怕不能博娛尊目,相公如不嫌棄,何不到園前一覽?”
衣儒生瀟灑地一笑道:“久聞洛東花圃冠蓋天下,老丈不嫌履齒汙沾蔥苔,小生就來一開眼界。”
花翁大喜,忙開門揖客,那書生入得園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