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他打趣說,「很快,這點我同意,但要說容易,就不見得了。」
「您怎麼辦到的?」
他露出微笑,「問得好,你覺得呢?」
「我聽一位學生說,你大步邁出辦公室,像至尊塔柏林那樣呼叫火之名,你說:『火熄吧』,火就聽命於你了。」
基爾文聽了哈哈大笑,「我喜歡這種講法。」他的大鬍子後面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不過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是怎麼穿過火場的?試劑引發強烈大火,你怎麼都沒燒傷?」
「基爾文大師,我用放水裝置先把全身都淋溼了。」
基爾文看起來若有所思,「傑辛看到你在試劑噴灑出來不久就跳進火裡,啟動放水裝置是很快,但並沒有快到那個地步。」
「基爾文大師,我把它弄破了,那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基爾文眯著眼望著辦公室的窗外,皺起眉頭,然後走出辦公室,朝工作室另一端那個破裂的放水裝置走去。他蹲下來,用包著繃帶的手指揀起一片鋸齒狀的玻璃。「穎士克沃思,你究竟是怎麼弄破我的放水裝置的?」
他的語氣充滿了疑惑,讓我笑了出來,「基爾文大師,根據其他學生的說法,我是用孔武有力的手一拳把它擊破的。」
基爾文又笑了,「我也喜歡那個說法,但是我不信。」
「比較可信的說法指出,我是使用旁邊桌面上的一根鐵棒。」
基爾文搖頭,「你是很優秀,不過這個強化玻璃是我親手做的,就連卡瑪那麼大的個兒都無法用榔頭敲碎。」他把玻璃丟到地面上,站起來,「別人要怎麼傳故事,就由他們去傳吧,不過我們兩個可以分享一下秘密。」
「那其實沒什麼神秘之處。」我坦承,「我知道強化玻璃的符咒,我能做出來,也能破壞它。」
「但是你破壞的來源是什麼?」基爾文說,「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你不可能馬上拿到什麼東西……」我舉起包著繃帶的大拇指,「血,」他說,語氣驚訝,「穎士克沃思,用自己血液的溫度,那叫魯莽,萬一發生縛者惡寒怎麼辦?萬一你體溫過低,休克了怎麼辦?」
「基爾文大師,我的選擇很有限。」我說。
基爾文若有所思地點頭,「滿了不起的,光用血就解開我精心製作的東西。」他開始用手摸鬍子,但是手包著繃帶讓他無法如願,氣得皺起了眉頭。
「基爾文大師,那您呢?您是怎麼掌控火勢的?」
「不是用火之名。」他坦承,「如果伊洛汀在場,事情就容易多了。但是大火事出突然,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處理。」
我仔細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開玩笑。基爾文冷麵笑匠的風格有時很難察覺,「伊洛汀知道火之名?」
基爾文點頭,「大學院裡可能還有一兩位知道,不過伊洛汀對此最嫻熟。」
「火之名。」我緩緩說,「他們可以呼叫火之名,火就會遵照他們的指示,像至尊塔柏林那樣?」
基爾文再次點頭。
「但那都只是故事啊。」我說。
他露出被逗樂的表情,「穎士克沃思,你覺得故事是從哪裡來的?每個故事都是源自於世界的某處。」
「那是什麼樣的名字?怎麼運作?」
基爾文遲疑了一下,接著聳聳他寬大的肩膀,「用這個語言很難解釋,用任何語言都很難解釋,去問伊洛汀吧,他習慣研究那些東西。」
這下我親耳聽到伊洛汀有多有用了,「所以您是怎麼滅火的?」
「這沒什麼好神秘的。」他說,「我本來就已經為這類意外做了準備,辦公室裡放著一小瓶試劑。我用它當連結,從湧出的試劑中擷取能量,讓試劑降溫而無法再繼續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