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樣憂心如焚。她說那些話應該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吧。這樣也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尉遲曉在這樣絕決的思緒中,昏昏睡去,沒有聽到房內上夜的我聞輕呼了一聲“王爺”。
“今天怎麼樣?”唐瑾悄聲問。
“藥都喝了,就是沒什麼胃口,一天也沒吃什麼像樣的東西。”我聞說。
“太醫怎麼說?”
“謝太醫勸小姐不要憂心傷神,孫太醫和劉太醫也說小姐剛醒經不住這樣情志鬱郁。”
“我知道了,你到外面守著吧,我看看她。”
“是。”
我聞在外間守著,就見木通端了碗熱騰騰的雞蛋麵進來。
“王爺今兒在外面忙了一天,還沒吃飯呢。”木通說。
裡間王妃臥病在床,他是不方便送進去,我聞接了手進了裡間。
泉亭王木頭一樣坐在尉遲曉的床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像有一刻不這樣看著,她便會消失了一樣。
“王爺,”我聞輕輕叫了一聲,“吃點東西吧,木通剛剛送來的。”
“好,放那吧。”
“王爺還是趁熱吃了吧,不然身子垮了,怎麼照顧小姐?”
“拿過來。”唐瑾接過手,幾口吃乾淨了麵碗,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床上的人。
我聞收了麵碗出去,又回頭看了看王爺坐得筆直的背影。她真不明白,王爺和小姐心裡都這樣愛重對方,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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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尉遲曉依舊沒有見到唐瑾,倒是文瓏過來看她。
尉遲曉向他問了金陵故交,文瓏向她一一說了言節等人的近況。聽完之後,她輕聲嘆息:“這些事或許本就不是我該操心的。”
“你將自己顧好,便是所有人就都放心了。”文瓏勸道,“這幾日看著子瑜憂心如惔,他待你的心便是再清楚不過。”
“我何嘗不知道他待我的心。”尉遲曉眉梢微動,“不說這些了,你可好嗎?”
文瓏溫和微笑,“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都好,你放心。”他又道:“聽聞那日你見了一人,可是離國的昭武校尉拓跋北?”
“是他,”尉遲曉對文瓏毫無隱瞞,“他喬裝而來,替呼延遵頊說我暗殺子瑜。”
出這主意的人實在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哪怕不熟悉權謀詐術,只是對尉遲曉稍有了解,也知道她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尉遲曉又道:“我當時亦知道這不過是離國使的離間計,不過我還是見了拓跋北,和他單獨在房裡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因為你也需要利用他。”文瓏說。
“對,”尉遲曉說道,“那天拓跋北和我說外面已經安排好了接應,只要將毒藥下到子瑜的飯食裡,他就會帶我遠走高飛,呼延遵頊下旨允他與我雙宿雙棲。”
“那時你大概是覺得他又好笑又可憐吧。”
“是啊,大概只有拓跋北一人不知道他是被利用的。”尉遲曉不覺露出一絲苦笑,“他和我說一定會帶我遠走高飛的樣子確實很真心,那一刻我竟覺得或許就跟他走了也不錯,至少不用再過得這樣辛苦了。而且,他還和我說他知道我不是自願嫁到巽國的,是不是很可笑?可是細細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我嫁給子瑜多半是為了籠絡巽國,不是嗎?若是自己的意願,恐怕不會嫁過來。後來細思起來若是能和拓跋北隱居山林,或是男耕女織,或是狩獵放牧,那該是何等閒逸,豈不是比現在更好?”
這樣沒有顧忌的話,尉遲曉卻說了這麼多句,文瓏略有疑惑,方說道:“你放不過的是你的心,與和誰在一起沒有關係。”他忽然驚覺,回頭一看可不是唐瑾正站在門扇邊,以他的角度恰好被遮擋住。有人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