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開玩笑的,她不過是陪曾通玄來聽場戲,哪裡需得他一個長輩來表示什麼,但現在經曾通玄這麼一提,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兒來。
“三日後茶鋪開張,曾先生可有空去掀匾?”落銀朝著曾通玄問道,一雙黑杏仁兒一般的眼睛裡帶著祈盼的笑意。
現在的匾額是去年臨時做的掛上去的,真正開張後要用的招牌,她前幾日已經找師傅給刻好了。沒去費勁求什麼大師的手筆,字是葉流浪揮毫灑墨親自寫上去的。
開張是個大事兒,雖然前期的工作做的已然很好,但如果有曾通玄這個大人物到場,想當然的會增色不少。
“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又豈有沒空的道理,哈哈……”曾通玄很爽快地便應下了,這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曾平康頷首道:“屆時我也隨祖父一同過去罷。”
落銀笑著點點頭。
“到時候……”曾通玄剛開了口說了幾個字兒,就聽得隔壁傳來一聲‘砰’的響動,像是房門被猛然推開的聲音,須臾,就聽得有男人驚呼道:“你是何人!?”
好像是被陌生的人推開了房門闖了進去。
“抱歉——”男子略為急躁的聲音隱隱透過壁門傳了過來,隨即就又聽到房門被重新合上的聲音。
“啪嚓!”
落銀手中的茶盞應聲而落,碎裂在了腳下。
方才那‘抱歉’二字,雖然朦朧,但傳進她的耳中,卻猶如雷霆轟動之音。
這道聲音,她雖然久違,但從未忘卻。
是她聽錯了嗎……?
正文、252:無法適從
“有沒有燙到!”曾平康緊張地詢問道,幾乎不作他想,就一把將落銀的手扯了過來檢視傷勢。
“葉丫頭這是怎麼了?”曾通玄見她表情就跟失了魂兒似得,忙正色問道。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同一刻,房內的人就感覺到一股帶著凜冽之感的冷香撲面而來。
落銀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在門外站定的人,只見他一襲深灰色的錦袍已經被完全浸溼,衣袍上的暗紋都有些看不清晰了。
鬢髮散落了一撮垂在左臉側,有些凌亂之感,卻絲毫不損他周身散發出的高貴氣質。
是有多久了?
兩年多了吧……
他本就英氣的五官,現如今愈發的深刻起來,完美如鑄。
“是你。”榮寅幾乎是一瞬間就確定了下來,甚至無需她開口憑藉聲音來判斷。
隨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落銀的手上,她的手腕此刻還被曾平康握在手中。
曾通玄和曾平康認出了榮寅來,忙起身行禮,“草民參見睿郡王——”
心裡卻是疑惑萬分,睿郡王怎地忽然會來了這裡,而且還這麼一副模樣?而且好像……還認識落銀一樣!這不應該啊,落銀之前根本就不曾來過夏國。
榮寅此刻眼中卻容不下其他人,大腦也不及去考慮其它的事情,他上前了一步,又喚道:“葉落銀……?”
面前的女子,纖弱的似乎一陣風便能吹倒,然而眉眼間卻自有一股難掩的倔強……這模樣,竟與他構想中的十分吻合。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會這般好看。
真的就是她,她沒死,她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
榮寅從來都不知道。一顆心竟然可以歡躍至此,就只是因為,知道她還在這世間。
落銀一時間無措,眼睛裡滿都是驚惑——震驚。喜悅,愕然,甚至還有委屈都一股腦冒了出來,沒錯兒,就是委屈。她找了他那麼久,牽腸掛肚了那麼久,而他竟然真的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卻,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