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熱度,急切佔有,急切證明,急切宣洩。
沒有任何技巧,咬得她生疼。
她被迫仰著頭,迎戰。在夜色中,在寒風中,在馬背上,她像一個女戰士,在他襲擊的時刻,迎戰,糾纏。
熟悉的唇齒,熟悉的味道,甚至熟悉的喘息,都將她的憤怒燃到了頂點。
她狠狠咬噬,毫不留情。
他不放。鮮血的腥味從他的口腔,蔓延至她的口腔,彼此的憤怒都在此刻交纏,蜿蜒。
長長的記憶,如決堤的海。他能想到的,全是她的好。她能想到的,全是他的壞。
他的記憶,停留在十年之前。
她的記憶,徘徊在那最最不堪的十年。
十年,是一段要命的時光。
他霸道地tian噬著她的唇瓣,吮吸著她的香甜。這是他的女人,為什麼不可?他錯失了十年,他混蛋!
lang子回頭還金不換呢!怎麼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改正,當一個好男人,當一個好丈夫?
狠!這女人真狠!
深重的絕望,使他的心快要爆裂。她要和別的男人跑了!憑什麼!憑什麼!
他狂風暴雨地落下熱吻,卻是卑微地嗚咽:“桑九,桑九,我的桑九……別離開我,我錯了……我錯了……”
桑九狠狠肘擊,迫使他的嘴唇離開她的嘴唇。
卻,徒勞無功。
只聽玄夜悶哼一聲,繼續tian噬著她的香舌不放。
她咬,她踢,她打,直到毫無力氣。
他的吻仍舊穩穩淹沒著她,衝擊得她心裡發慌,發亂,發熱。
她漸漸無力了,軟倒在他懷裡。
反抗得毫無作用時,最大的反抗便是放棄,然後蓄積力量來一場更大的反擊。
桑九想繼續漠然,但熾熱的唇已出賣了她。身後那個寬闊的懷抱那麼堅實溫暖,太誘惑,就像初次相識那般誘惑。
當時如果沒被他誘惑,該有多好!
他也漸漸感覺到她的放棄,溫順如小綿羊嬌喘吁吁靠在他的懷裡。人世間最美的感覺,也就這樣了。
他低喃:“桑九,桑九,原諒我……永遠別離開我……”
下一刻,柔軟如小綿羊的桑九驟然用力,一個縱身便滾下馬背。
出奇不意!
玄夜大驚,猛拉韁繩,同時跳下馬背。
月光灑落在雪地上,蕭瑟寒冷。
“桑九!”玄夜奔向她跌落的方向。身後的侍衛也緊跟著跳下馬背,迅速包圍。
桑九慢慢站起來,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已多了一把匕首,比在頸間,那是她一直藏在靴子裡的:“放我走!玄夜!如果你不想帶回去一具屍體的話。”
玄夜的眼睛驀地溼潤,好在是夜裡,無人看見他這樣的狼狽:“桑九,我們之間何至於此?”他深愛的女人寧死都不願跟他在一起。
寧死!
桑九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顫:“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她一用力,鋒利的匕首已割破她的肌膚,滲出鮮紅的血。
“別亂來!”玄夜已然聽見匕首劃破肌膚的聲音,心疼得要滴出血來:“我走,我這就走……”
已被逼至窮途末路,他無路可走。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桑九可以這麼狠。
他說走就走,給她留下一匹馬,帶著侍衛絕塵而去。他的聲音在風中斷斷續續:“從前路包抄……”
桑九累極了,牽著那匹馬,不知何去何從。她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望向前路。
只覺得這條路那麼熟悉,月光鋪灑在路面上,她漸漸前行。是的,繼續前行,她想知道,這條熟悉的路到底通往哪裡。
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