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顏卿討厭女子的毛病已經深入了骨髓中,能不與小姑娘掛上關係,他是絕對不會扯關係。
顏卿的堅持讓丁寒翻了個白眼。他扯著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她還是個孩子。”說完想到俞希。她也是個姑娘,怎麼就沒讓顏卿如此的不適?他若不是答應了俞希不洩露這秘密的話,現在一定會來個現身說法。
小雙的爺爺,就是那個拉二胡的老者,顏卿雖說在茶樓時對他並沒太多留意,倒還算是有幾分印象。老人的身子看起來還算硬朗,現在說走就走,任誰也會受不了。
顏卿想了想,反正當初的計劃已被打亂,現在就當是有緣了。只是扮個仵作,倒不用和小雙扯上大太的關係,
丹鳳眼中一流出猶豫,桃花眼裡就精光大盛。事不宜遲,丁寒拉著顏卿劫下了趕來的許仵作。
接下來的事,便是之前提到的,此處就不再重複。
顏卿得令走向遺體旁,蹲下去伸手揭開搭在老人臉上的白絹。白絹拿到手中時,眸中先就閃過疑惑。此絹……是誰的?他微掃了跪在一旁的小雙一眼,後者眼底一片哀傷,卻又不似死了親人那般傷心。
那種傷心像是死了一個陪在身邊多年的老僕一樣。
顏卿畢竟不像丁寒那般事不分輕重。他就算瞧出其中疑點,但終不是此事的重點,他也沒就怎麼再去深究。
他先看了看老者的臉部,再瞧抓起老者的手指瞧了瞧,抬起老者的四肢曲了曲,最後再壓著老者的面板。瞧這模樣,還真有幾分像在驗屍。
黃仁在堂上撇著嘴瞧著,眸裡帶著些許不以為然。驗吧驗吧,不論驗啥出來,諒他也不敢亂說話。
老人的唇部發黑,眼仁還有點充血,仔細看去,耳孔處也有一絲血漬,就連指甲蓋裡也發著黑,這些現象就像是中毒一般。
這麼明顯的痕跡,那姓許的仵作怎麼會驗成老死的?
顏卿微蹙了下眉,手上遲疑的動作讓一旁的小雙察覺。她弱弱地問道:〃仵作哥哥,爺爺是老死的麼?”
小雙一說話,就聽師爺很突兀地咳嗽了聲。顏卿也很配合的抬起了眼來。師爺眼裡的警告,是個傻子也能看懂。
可惜此時的顏卿所扮的二勝是個更傻更痴的人。他目光呆滯的瞧著師爺,口裡喃喃地說道:〃你……你,你,你爺爺的,”結巴到這,後話停住,這讓在場的衙役傳出笑聲。此話明明是說給小雙,可那隻露出來的丹鳳眼硬是不轉眼的瞧著師爺。
這像是在罵人一般話讓師爺肥碩的臉抽了幾下,正欲責備便見顏卿突然埋頭對著老者遺體說道:〃不不,不,不是,老,老,老……老死的。”
結巴聲一落,就見穩穩坐在上首的黃仁,身子直了一下。
顏卿身邊的小雙聽了此言,如釋重負般地撥出口氣,忙不迭的朝著顏卿道謝,邊謝小手邊拉上了他的衣袖。後者不著痕跡的閃開,正要站起身就聽黃仁怒斥道:〃你!哪裡來的?居然敢在大堂上滿口胡言,來人,來人,賞他三十大板,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順便把許三給我喊來!再驗再驗!”
氣急敗壞的吼聲讓衙役快速行動,喊人的跑出去喊人,打板子的上來拿棍子將顏卿架在地上。
窗外的丁寒瞧到此幕,眼中閃過戲謔,腳下卻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小雙看幫她的大哥被架在了地上,心裡一急跪在地上喊道:〃老爺,大老爺,大人!您且聽仵作哥哥說下去吧……”
黃仁當縣令也有些日子了,看的屍體也不算少,就算不會驗屍什麼的,但簡單明瞭的死因,他大概也能猜得七七八八。當小雙推著老人的屍體來時,他一眼就看出此人是死於中毒。至於驗屍的說是老死的,黃仁心中也知道,估計那許三又喝多了,匆匆看了就胡口說了句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