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用力點頭,說了一句看似不相關的話:“咱們獵兵營,可不是騎兵。”
狄烈聽罷一笑,他已明白二人的意思,騎兵長於野戰,拙於攻堅。別看獵兵營一人雙馬,比騎兵還象騎兵,其實獵兵的騎術甚至還不如天誅軍老牌三大騎兵團。獵兵,只是騎馬的步兵,而攻城,正是步兵所長。
狄烈放下瞄準鏡,看了看天色,對張、梁二人道:“有這個決心就好,獵兵的確是步兵而非騎兵,但又不是普通的步兵,我們估且稱之為……嗯,特種步兵。在訓練時我對你們說過,獵兵的作戰方式,一定與普通步兵不同。以前訓練只是演習,今夜,將是實戰!”
……
青碧的無定河,如玉帶般繞銀州城半匝,滾滾東去,其中有一條細細的支流,順著深長的溝渠,注入護城河,形成活水。
戌時初刻,夕陽剛剛沉入山坳,一支長長的隊伍,披著最後一絲晚霞,踏上無定河支流上的木橋,漸漸逼近銀州城。
對於銀州城的守軍而言,這支隊伍的旗幟是熟悉的,軍兵裝束也是熟悉的,但長期戍邊所煅成的緊繃神經,還是令他們做出了防禦姿態。
這支騎步兵加起來有五百人的隊伍前頭,是狄烈與梁興,呃,還有一個……曹吉。
獵獵白旄大纛,醒目的“曹”字清晰可見,馬是臀部烙著左廂神勇軍司火印的擒生軍健馬,衣甲是擒生軍的牛皮黑甲,步卒的刀槍衽袍也俱是神勇軍制式樣服——一切都與五日前從銀州城外經過的那支左廂神勇軍司的軍隊無異。
眼見銀州城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清楚看到雉碟後面反射霞光的一枚枚閃爍箭鏃,先頭部隊越過木橋後,已進入弓弩射程。隊伍最前列的狄烈穩坐馬上,泰然自若側首對身旁的曹吉道:“曹指揮使,等會就看你的了。辦完這件事,你就自由了。可以回彌陀洞,也可以去興慶府……嗯,我還是希望你去興慶府,親自將書信交給李樞密使。”
曹吉還是那副側耳傾聽的怪異模樣,臉色變幻不定,遲疑不語。
狄烈無所謂地向隊伍中間的那個醒目大光頭瞟了一眼,淡淡道:“沒關係,你可以不幫助我,反正可以捎信的人不止你一個……”
曹吉一咬牙,彷彿要嚼碎什麼似地,終於語氣艱澀地開口道:“我可以幫你,但有一個條件。”
狄烈隨意道:“你說,我聽。”意思是答不答應還得兩說。
曹吉眼中有冷酷寒光一閃:“我要你殺光銀州城內所有見過我的人!”
狄烈很乾脆地應承下來:“好!”
曹吉驅馬來到北城門下,還沒開口。城頭上的夏兵已先叫嚷起來:“是、是曹指揮使!莫不是大勝歸來?”
曹吉仰首大笑,那捲八字須又翹了起來:“神勇軍出馬,擒生軍出陣,何等頑敵不手到擒來?”
守城的夏兵紛紛收回弓弩,欣然道:“恭賀指揮使又立一功,指揮使莫不是要領軍入城歇息?”
曹吉搖頭道:“非也,本將是送德裕大師回寺,這些軍兵會在城外紮營。”
那些守城的夏兵聽罷,當即放下心來。銀州城小,可安置不了那麼多的人馬。而且又是在夜暮閉城之後。既然曹指揮使好說話。守兵自然得承情。當下一邊讓人快速向知州大人報告,一邊轉動絞盤,慢慢放下吊橋。
狄烈向後比了個手勢,然後稍讓半個馬身。讓曹吉先行。自己與梁興扮做護衛。左右夾住,策馬踏上吊橋。隨狄烈入城的,只有一隊五十人的獵兵。其餘人馬,全部在北門外三里處紮營。
狄烈並不打算讓五百獵兵入城,畢竟他們不是西夏人,入城的話,一張嘴就會露破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