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抬頭望向空中明月,“緣起緣滅,若是有朝一日王爺願意放下了,平僧自會為王爺指路”,他要為魔帝指點迷津但不是現在,說完轉身如來時一般默默而去……
翌日
山下小溪邊,渾厚的古琴聲伴著無相寺的晨鐘猶如天籟,暖暖趴在樂齊影琴臺邊的白沙堆上懶懶地打著瞌睡,偶爾微微抬眸,偷偷打量晨光下男子側臉的線條。
“暖暖,你在偷看我嗎?”指下漸歇,樂齊影轉頭,正好對上暖暖碧綠的眼眸,如此與一隻貓兒說話實在愚蠢之極,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暖暖能夠聽懂他的話,因為那雙眼睛承載了太多太多。
“咚……咚……咚”,急促的鐘聲讓樂齊影不禁鎖眉,“如非大敵當前,寺中斷然不會鳴警鐘,”彎身將暖暖裝進腰際的挎包中,快步往寺廟趕去。
【無相寺】
“無相大師慈悲為懷應該不會希望看到血染古剎的情形吧?”一身黑袍手執招魂幡的姬翎羽盯著無相似笑非笑,暗紫色的嘴唇勾勒殘忍的弧度。
寺院中的僧侶被太子府的親兵綁縛在大雄寶殿,泛著冷光的鋼刀攪渾了寺中祥和寧靜的氛圍。
無相徑自在蓮花蒲團上打坐,“太子殿下,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將靈魂出賣給鬼王必將落入萬劫不復之地”,看著眼前被鬼王附體的姬翎羽,無相眼中盡是憐憫之色。
姬翎羽眼眸微眯,抬手拔出身邊侍衛的劍,反手一劍砍殺離他最近的小沙彌,鮮血濺起,染紅了佛像的金座。
無相眸光微沉,“迷途知返是勇者,太子何苦徒增殺戮?”
“住口,老禿驢,不必和我講什麼大道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把冥女交出來,不然我今日就血染無相寺”,姬翎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現在已經變得強大,可當他對上無相那雙眼時心底的恐懼就會叫囂。
“好大的口氣!”玄色拖著銀劍從後殿緩緩走出,劍尖泛著火心在地上劃出深深的溝壑,看清被黑氣纏繞的姬翎羽後不由皺眉,沒想到姬翎羽竟然甘心做鬼王的傀儡。
“九叔何必動怒,要知道這裡任何一座佛像對你的劍氣都會有所損傷,”姬翎羽大笑,他敢來挑釁就是因為無相寺是佛氣最重的地方正好可以剋制魔帝。
姬玄色挑眉,“那又如何,你的招魂幡同樣受制,”大家都不是正道,他會被減弱對方也強不了多少。
“呵呵,那可不一定,”說完姬翎羽從袖中取出一串佛珠向玄色扔去,瞬間佛珠紫光大漲將玄色困在其中,“九叔若想出來至少也要耗上幾個時辰”,張狂的笑聲震動了佛殿,心道,青山君留下的東西果然管用。
無相微驚,混元珠?這分明是東帝君的法器,姬翎羽從何得來?
正在無相吃驚之際,姬翎羽已默唸咒語將招魂幡拋入半空,雖然有佛氣相阻卻不妨礙招魂幡索來冥女,畢竟這法器已經吸過冥女之血,二者已然相通。
廂房中,黑色的陰氣如同鎖鏈一般纏上床上剛醒來的白果,腰身被緊鎖的白果瞬間被拖至半空,十三大驚,可是他和安慧一接近黑氣便會被立馬彈開,無可奈何間只得緊緊抓住白果的雙手。
安慧見十三隨著白果被拖拽出廂房於是騰空一躍抓住十三的腳脖,於是黑氣將連成一串的三人一起帶到了佛殿之中……
鬼煞
白果茫然轉頭便見上空對她張開血盆大口的招魂幡,無數冤鬼齜牙隱忍地想要立馬撲向她,眼神一暗,回頭對十三吼道,“姬十三你快放手,我的命是主公的,如今主公棄我而去,我本來就是該死之人,你沒必要給我陪葬。”
十三緊緊拽住白果的手,絲毫不肯放鬆,“住口,我救了你,你的命現在是我的,我沒讓你死,你就不準死。”
如野獸般咆哮的吼聲瞬間鎮住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