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可以想象,這分明坐實了那個冷麵的少年是個魔鬼的罪證,若是真的,百年前那場大戰,他還沒有出生吧?但是當年死了那麼多人,若是說到父債子還,天雲宗的長老們必然是殺之後快的,而殺父殺母之仇,他知道後又會是怎麼想呢?
若是死了,是不是化為厲鬼也要復仇?
若是沒死,又會不會……該如何面對?
腦子裡開始翻滾起來,魔神的兒子,奇怪的七人冢,魏靈樞,神奇的石頭,奇怪的命格,封印,輕而易舉地透過了考試……
煞那間眼眸暗了一暗,花容突然低聲一笑:“終於明白了。”然後低下頭攤開被子,緩身躺下。
要完全漠視一個曾經熟悉的人的消失是不容易的,雖然大家似乎都刻意不說不提,可是氣氛終究是和之前不一樣了。雲蓮對花容的反應很奇怪,要知道在她心裡花容與景言的關係一向是一眾同門中最好的,但是她竟然奇怪到半個月不見也不聞不問,只是偶爾會拿著一把小刀愣神。
她再沒有去紫雲崖後的桃花塢,只是開始沒日沒夜的閉關,閉關出來就在山坪練劍。然後再去藥谷採藥。她不再歡聲笑語而變得似乎有些冷漠,似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煉之中,且常常掐指算著什麼,好像在等什麼。
問她又不說,有一搭沒一搭語氣一直淡淡的,眼神中卻愈加深邃地好像藏著什麼心事。有時候一個別峰的弟子會來見她,兩人一聊就是聊半天。
然後在十月二十一的時候,問題有了答案——掌門出關了,花容得到這個訊息之後頭也不回地奔向了天璣閣,那是玄德的住處,也不管是不是很不合禮數。
第三十節 闖仙閣
長仙閣,天雲宗最高處,雲霧瀰漫,間或可以見到金黃色的靈氣幻化做一絲一絲的圓環將建築物包圍著。
走在長長的白玉石通道上,花容面無表情,周圍可以見到一些御劍飛行的青衫弟子,她猜測那些大約都是玄德的嫡系弟子了,長仙閣並不是人人都能靠近的。
“這位同門,請止步。”果不其然,待到她靠近長仙閣的大門時候,突然走出一名青色長衫的女子上前阻止她,只見那女子生地十分英氣勃勃,咋一看以為是男子,只是聲音清脆,聽來絕對是女子。
“我是紫檀真人門下弟子,有要事求見掌門的,勞煩師姐通傳一聲。”花容眼皮抬了抬,見她大約三十許人,估摸了一下稱呼後便錯過女子擋著她的手就要進去。
“這位同門請守規矩”見花容態度冷漠,那女子也面色不善起來,抽出手中的長劍就要擺出架勢,也不管天雲宗不許弟子私自打鬥的規矩,就要開打。
“在情緒不好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還是三思為妙。”眼見著一場禍事就要發生,突然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花容與那青衫女子一同止住手勢回頭看,卻是高巖。
“高師兄”花容收回鴛鴦環,沉聲說。“我是有事找掌門,這位師姐卻存心阻攔。”
“哪裡,小高你不知道,明明是這個死丫頭擺出臭臉,僭越規矩,如此行為是要受到門規處置的。”青衫女子鼻孔輕輕哼了一聲,面上卻是柔和了許多,似乎對高巖不陌生,說起話來也熟稔地緊。
高巖見有緩和的勢態,忙拱了拱手道:“是是是,芸環師姐教導地對,大家都平心靜氣好不好,修煉之人最忌情緒波動,對面板也不好啊,會長皺紋的,到時候多少瓶天仙玉環露也不頂用啊……”
許是高巖嘴皮子討人喜歡,又許是芸環感覺和小一輩的鬧起來丟臉,於是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可沒有閒工夫與你扯嘴皮子功夫。”說道這裡芸她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對了,提起天仙玉環露我之前向一敏定的三瓶還沒有給我,小高你這麼一說倒是記起來了”
花容語氣帶著揶揄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