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京都裡的這些事情辦完後,就讓人把他送回老宅養老吧,相信除了娘娘和自己還有薛河,再沒有人知道他會在那裡。
薛醒川想著這些事情,端起藥碗喝了一口,說道:“你看,這藥沒事,也不苦。”
很多年前,他哄周通喝藥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他會替他先喝一口。
周通看著這幕畫面,忽然哭了起來,喉間嗚嗚作響。
薛醒川也有些感動。
周通哭完之後,精神更加疲憊,卻放鬆了很多。
他看著薛醒川艱難笑著說道:“我想通了,只要活著就好。”
薛醒川很是安慰,說道:“想通了就好。”
……
……
馬車回到國教學院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包圍了。
朝廷的軍隊以及國教的騎兵,從正街到百花巷再到院牆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陳長生下車與陳留王告別,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走進了國教學院。
國教學院的院門被推開,裡面是一片燈火通明,雖然已經深夜,但數百名師生沒有一個人睡覺,因為今夜沒有人能睡得著。
南溪齋女弟子們組成的劍陣,已經從小樓下方前移到了院門後方,感受著那些森然的劍意,相信如果朝廷的官兵想要硬闖的話,一定會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些女弟子的臉上看不到往常的平靜與自信,而是有些焦慮。
“你去哪兒了?”唐三十六看著他問道。
國教學院的師生們也都看著他。
陳長生離開國教學院是兩個時辰前的事,他去了北新橋底,去了李子園客棧,最後去了北兵馬司衚衕,做了很多事情。
因為他的離開,京都局勢陡然緊張,國教騎兵與羽林軍先後來到這裡,國教學院裡的人們自然知道出了事,只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北兵馬司衚衕裡的那場戰鬥剛剛結束,唐三十六在京都裡有人,但訊息的傳遞並不比陳長生回來的更快。
“沒事,大家先去睡。”
陳長生示意蘇墨虞帶著師生們先去歇息,然後帶著唐三十六和折袖去了小樓。
南溪齋的劍陣自然隨他而動,不一時便來到了湖畔,蘇墨虞也趕了回來。
“真的沒事?”唐三十六看著他的眼睛,非常認真地問道。
他們知道陳長生現在的身體狀況,沒有辦法像平時那般調笑無忌,他們本來以為陳長生離開國教學院之後,便不會再回來,誰想到夜已經這麼深的時候,他又回來了,這讓他們放心了很多,卻不可能完全放下心來。
“真的沒事。”陳長生說道:“我就是出去辦了些事情。”
“什麼事情?”
“我……去殺周通了。”
聽著這句話,樓前頓時變得無比安靜。
夜風輕拂著大榕樹,卻拂不動青葉,輕拂著湖面,卻看不到漣漪。
所有人都很震驚,尤其是那些南溪齋的少女們。
京都今夜氣氛異常,大有風雨欲來之跡,折袖等人能猜到與他有關,卻沒想到他竟是去辦這樣的大事。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人想要周通去死,但又有幾個人敢把這種想法付諸實際?
蘇墨虞看著他,臉上滿是佩服的神情。
那些南溪齋的少女們看著他,眼神驟亮,心想不愧是齋主喜歡的男子,果然了不起。
“我說過,周通是我要去殺的。”
折袖看著他說道:“看在你現在情況特殊的份上,我不怪你。”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當初你被下週獄是因為我和國教學院的關係,所以我總想著要把這件事情辦妥了再離開。”
離開?去哪裡?南溪齋的少女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