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有沒有對你說,他大概哪天回來?”沈滄沉聲詢問。
雲居雁含糊其辭地回答:“以相公之前的估計,大概再有三四天吧。”她不知道沈君昊是否給長輩送信。不敢說她才收到他的口信。
“那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雲居雁莫名,想了想答:“我會好生等著相公回家。”除了這句,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沈滄的語氣帶著隱隱的怒意。
雲居雁更加的莫名其妙,不敢隨便接話。不過她被雲輔“訓練”了多次,倒也並不覺得害怕,只是恭順地靜立一旁。等著他的下文。
沈滄瞪著他,白鬍子微微一翹,氣呼呼地說:“你們成婚也有三四個月了。雖說之前為太后守制,從昨日開始,你們便不用守那些規矩了。君昊過兩天就回來,你要好好準備。”這根本不是沈滄應該說的話,但他等不及了,同時他希望她能明白。對她來說,兒子才是最重要的。
雲居雁聽著這話,表情微微一窒。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沈滄看她不點頭,冷哼道:“怎麼,覺得自己年紀太小,還是怕懷了孩子就留不住男人……”
雲居雁實在聽不下去了,只能回道:“祖父,有些事我比您更明白。”
“你明白就好!”沈滄再次打量雲居雁。她低著頭,他看不真切,但他可以肯定,她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臉紅,雙頰反而白得似紙。這太反常了!沈滄思量著。恍然想到沈君昊臨走前告之他,他要等她年滿十八歲再考慮子嗣,所以請他不要為難她。這明顯是拖延之計。他的心重重一沉;厲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孫媳不明白祖父的意思。”
雲居雁說得很急,沈滄的懷疑更甚,繼續又想到了魯氏找來的馬大夫。他沉聲說:“女人如果不能為男人生兒育女,就稱不上女人!君昊是我沈家的長子嫡孫。他的妻子必須為沈家生下嫡長子。”
聽著沈滄不容置疑的語氣,雲居雁只覺得呼吸困難。沈滄在告訴她,如果她不能生下兒子,她就不配成為沈君昊的妻子。如今,她的名字已經上了沈家的族譜,這就是說,將來她若不能生下繼承人,就唯有一死,為能生下兒子的女兒讓位。
忽然間,她覺得害怕。死,會不會是她的命運。前世的她被人謀害,而這一世,她說不定會死於沈滄之手。既定的命運或許根本就是無法改變的。
“怎麼不說話?”
沈滄冷冷的聲音喚回了雲居雁的注意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冷靜,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正在顫抖。
沈滄看著她。想到她的母親、外祖母都未生下兒子,他撂下手中的茶杯,花白的眉毛皺在了一起。沈君昊需要嫡子,這是繼承人的必要條件。
雲居雁茶蓋與茶杯的碰撞聲中醒悟。她咬住下唇,逼迫自己冷靜,繼而問道:“祖父,孫媳知道,無論是相公,還是三叔,您都希望他們只有嫡長子,不允許他們的人生出現任何意外。是不是因為這點,三叔那邊才會少了一個丫鬟?”
“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
這話等於告訴雲居雁,沈滄確實是因為青竹懷了身孕,這才將她賜死的,可問題是,青竹真的懷孕了嗎?她抬頭朝沈滄看去,接著問道:“祖父,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據相公說,全家就數三叔最是孝順守禮……”
“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沈滄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有叮囑道:“記住我的話,女人只有會生兒子,才是女人!”言罷命雲居雁退下。
“祖父!”雲居雁太想知道青竹之死的真相了,又道:“竹青在您眼中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可有些事情……”
“閉嘴!”沈滄臉上的怒意難以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