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他的確很生氣。當他知道沈君儒居然在守制期間令侍寢丫鬟懷孕,他比現在更生氣。他想也沒想,問也沒問,直接命人處置了那丫鬟。可回過頭想想,沈君儒確實不是沈君昊那麼膽大妄為。可人都已經死了,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難道堂堂一個淮安郡王。要為了一個丫鬟向孫子道歉不成?
雲居雁看著沈滄的高高在上。她知道其實他和雲輔是一樣的。那時候,雲輔即便明知道自己誤會了她,也不會有絲毫的表露,有時反而會因此惱羞成怒。她想了想,轉而道:“祖父,家裡人多口雜。有些話傳著傳著難免會發生偏差。有時候有些人是無心的,可有時候卻是有意為之。為了他們自己的目的。一個丫鬟,少了便少了,不值得什麼,可若是有心人為之,那麼他們的目的就值得深思了。”
沈滄的眼神在瞬間變了。他殺青竹不過是一時氣憤,事後雖察覺到了不對勁,卻也沒放在心上,只當是手下的人誤信了流言。可雲居雁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事情可大可小,甚至很可能隱藏著什麼內情。不過他在雲居雁面前自是不會承認任何事,只是冷聲命令她退下。
雲居雁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引起了沈滄的注意。她沒有多言。待走出了楓臨苑。她讓鞠萍找小丫鬟注意著楓臨苑,看沈滄會找何人問話。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鞠萍告訴雲居雁,雙胞胎回覆,沈滄第一個見的是沈君儒,之後再沒有找其他人,也不見審問哪個丫鬟小廝。
雲居雁立時糊塗了。如果沈君儒要處置青竹,何必借沈滄的手,可如果不是,到底是誰暗中謀劃。讓她無法循著青竹這條線索往下追查?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沈繡遣了丫鬟過來,除了送來一盤糕點,同時帶來了一句:事情已經結束了。
雲居雁莫名其妙,正想去找沈繡問清楚,張鐵槐的老婆王氏突然來了。自她接手針線房。因為剛開始,事情較多,她只是偶爾來請示,大多數時候都在那邊與李媽媽等人趕製丫鬟門的秋衣。雲居雁看她臉色灰白,奇怪地問:“針線房出了事?”
王媽媽搖搖頭,朝鞠萍使了一個眼神。鞠萍和香櫞會意,領了小丫鬟出門,兩人守在了門口。王氏見房門關上了,這才壓低聲音說:“大奶奶,此事我思來想去了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說。您應該知道的,
奴婢的兩個閨女從不是信口開河的丫頭,可……”說著,她的臉更顯得蒼白了。
“到底怎麼了?她們是不是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了?”雲居雁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王媽媽還是一臉為難,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說:“奴婢本來覺得一定是她們看錯了。若是她們真的看到了青竹,那就是大白天活見鬼了……”
“青竹?她們說看到青竹了?在什麼地方?”雲居雁震驚萬分。沈滄要處死的人,沈君儒就算再怎麼喜歡她,也絕不敢為了一個丫鬟違逆祖父的意思,下人們就更不敢弄虛作假了。再說很多丫鬟都言之灼灼,說是親眼看到青竹的屍體連夜被拖了出去。就算是詐死,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堂而皇之出現在沈家?
王氏看著雲居雁,搖搖頭,又點點頭,驚魂未定地說:“不止是青竹,她們還說,她們看到了白芍。”
“你是說那個假的程大老爺的女人?”雲居雁只覺得一顆心快跳到了嗓子口。那時候,官差要把白芍押回原籍,結果她半夜掉下了山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雖然所有人都說她一定是被野獸吃了個乾淨,但那個時候的雲居雁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在前世,這個白芍是許弘文的女人。她一個寡婦,不止進了門,深得許弘文的喜愛與信任,也讓許弘文的母親對她另眼相看。
王氏依舊在驚魂未定中。一個青竹已經夠讓人匪夷所思了,居然還多一個白芍。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接著說道:“按照蓯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