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雁雖沒有懷疑沈君昊埋怨她浪費銀子,執意開酒莊,不聽他的勸之類,但心底還是有幾分不舒服的。兩人雖沒有吵架,但凝香院的氣氛在和諧中平添了幾分怪異。
第二天,沈君昊在外面買了禮物回來,打算哄一鬨雲居雁,再順道承認是自己說錯話了,結果卻得知雲居雁去了東跨院釀酒。他直奔東跨院,就見雲居雁撩起袖子蹲在地上,正在親手碾壓葡萄,而丫鬟們卻在一旁看熱鬧。
“你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不許釀酒嗎?”沈君昊一邊說,一邊走過去扶起雲居雁,呵斥一旁的丫鬟們:“你們是怎麼伺候的?不知道大*奶懷著身子嗎?”
“不關她們的事,是我不讓她們插手的。”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沈君昊越想越生氣,氣呼呼地幫她擦手,責備道:“你就算不顧著自己,也要顧著我們的孩子,如何能蹲在地上,若是壓著孩子怎麼辦?”
“你就知道孩子!”雲居雁亦生氣了。她掙扎著欲推開沈君昊。
“什麼是‘就知道孩子’?”沈君昊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你放開我,我自己擦!”
“大*奶!”玉瑤和燈草同時上前。
“你們都出去。”沈君昊和雲居雁異口同聲。雲居雁見玉瑤語言又止,催促了一聲。兩個丫鬟無奈,心知沈君昊絕不會讓主子受傷,只能依言走了出去。
關上房門,燈草小聲問玉瑤:“姐姐,大*奶應該知道,大爺不是那個意思吧?”
“沒事的。大爺就算再生氣,也會顧著大*奶的。”玉瑤嘴上這麼回答,還是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
香櫞走進東跨院,就見玉瑤和燈草站在院子裡朝屋內張望。“怎麼了?”她壓低聲音問,又道:“二奶奶來了,這會兒快到院子門口了。”
“又是什麼事?這兩日不是沒去暨陽嗎?”燈草朝玉瑤看去。
“你和這裡守著。”玉瑤吩咐燈草,又對香櫞說:“我們先去問一問什麼事。”說罷與香櫞一起走出了東跨院,低聲簡述了兩個主子慪氣的事。
章氏走入院子,見玉瑤迎著自己走來,香櫞則回去了正屋,好奇地朝幾間屋子來回張望。
“二奶奶。”玉瑤上前行禮,“奴婢先領著您去屋子裡坐會兒,大*奶這會兒有事,馬上就過來了。”她說得從容,心中卻不免擔心。兩個主子慪氣,最多一兩天就沒事了,可章氏這會兒的眼神,再加上出現得越來越頻繁,不免讓人覺得奇怪。
章氏跟著玉瑤進了屋子,狀似隨意地問:“大**有客人在嗎?還是家裡有事?”她一副我若是打擾了大**,你一定要告訴我的神情,雙腿卻已經走到了椅子前,一屁股坐下。
玉瑤推說自己不清楚,讓小丫鬟上了茶,又笑著陪章氏閒聊。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雲居雁終於進了屋子。章氏迎上前,歉意地說:“大**,我是不是打擾你了?我知道你忙,可我實在沒地可去,心裡又悶得慌……”她說了一大堆的話,見雲居雁眼眶紅紅的,忙問:“大**,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
雲居雁搖頭笑道:“沒事。不知道二弟妹可是要我為你添置什麼東西?”她的話已經有明顯的逐客意味。自上次章氏找她哭訴後,她已經打探過,原來是章氏和沈君燁在暨陽拌了嘴。她是一路哭著回到京城的。至於他們為何吵架,沒人聽清楚,只說沈君燁和章氏吵得很厲害,還有花瓶砸碎的聲音。
章氏只當沒感受到雲居雁的疏離,遣走了自己的丫鬟,又看了看玉瑤。見雲居雁拿起杯子,裝作沒看到自己的暗示,她傾身,小聲問:“大**,你是不是和大伯吵架了?”
“沒有。”雲居雁搖搖頭。
章氏深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