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子寒等人都是無辜的,那麼結論只有一個,幕後之人要他們相互猜忌,形同散沙,渾水摸魚。但是可能嗎?就算有皇帝的幫忙,幕後之人能夠製造出那麼多巧合嗎?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若不是出自當事人的主觀意願,幕後之人有可能把每個人的行為,思想控制得分毫不差嗎?
沈君昊不相信這樣的巧合,更不相信幕後之人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他派人注意著蔣明軒。他相信若是沈子寒就在京城附近,他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幾天後,啟昌侯府喜宴,陸航至京城迎娶許惠娘。婚禮辦得十分熱鬧,陸家也很重視這樁婚事,把禮數做得很足,但新郎臉上的喜色卻十分勉強。
沈君昊和雲居雁熱孝在身,再加上雲居雁懷著身孕,沒有參加宴會。許慎之和許氏自永州至京城,除了參加婚宴,也為了陽羨壺的鋪子。先前雲居雁替雲驥準備的鋪子,這會兒正式交給了父母。
經歷過上次的陽羨壺風波,雲平昭比以往謹慎了不少,更明白了作為一家之主並不容易。為了家人,那些撫琴、養花、吟詩的行為只能偶爾為之。對於父親,他也能明白他的急切與功利,是以前的他太過**雪月,才會讓父親對雲家的將來如此急進,一心想用兒女婚事抱住沈家的大腿。
雲輔在廟裡住得久了,心境也漸漸平和了。再加上事實也證明,無論是雲夢雙還是雲惜柔,都是他看錯了她們,誤會了雲居雁。
自寺廟回到雲家,雲輔終日在泰清居逗弄雲驥,而許氏的注意力放在了雲堇的婚事上。原本一見面就難免碰撞出火藥味的兩人因為有了共同話題,關係改善了不少。
再見父母,雲居雁知孃家的一切正慢慢步上正軌,往好的方向發展,不再擔心雲驥會像前世一樣夭折。與沈君昊商議之後,她決定把陽羨的紅泥礦送給幼弟,讓雲平昭找程大幫忙賣掉,再給雲驥購置一些良田或者山林,就當是她送給雲驥的週歲禮。
許氏看到地契,不由地嘆了一句:“你還真是固執,不過你是如何知道,陽羨壺的事能成?當初我不讓你買山地,只是怕銀子會折在裡面。”
許氏不過是向雲居雁解釋,並沒深意,但云平昭聽到這話,馬上意識到,陽羨壺的生意根本就是雲居雁一手促成的。從呂師傅到程大,再到引導他設計茶壺,似乎全都是雲居雁刻意為之。再想想當年假程大的棉花生意,也是雲居雁一力阻止他,甚至到了不惜一切的程度,彷彿她早就知道假程大是騙子。
雲居雁注意到父親眼中的詫異,急忙把話題掩飾了過去,推說自己只是心血來潮。事情進展的順利,大概是菩薩保佑。許氏沒有在意,但云平昭依舊覺得奇怪。
按照許氏的想法,既然礦山是雲居雁用嫁妝買的,就該留給沈謹瑜。雲家如今有了陽羨壺的生意,再加上田莊、鋪子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虧錢了,經濟狀態大有改善,將來不會虧待了雲堇和雲驥。
雲平昭考慮到沈家的身份,為免以後麻煩,收下了地契,決定親自去一趟陽羨,把礦山換成銀子,等雲居雁生第二胎的時候,把銀子當成賀禮送回來。
雲平昭和許氏離開京城的當日,沈君昊告訴雲居雁,沈子遙已經從他父親那裡得到訊息,沈子寒只對養父說,他有要事,暫時回不了邊關,讓他幫忙遮掩,他會盡快回去。等他回到邊關,再向養父解釋到底是何“要事”。
這番話是威遠侯對自己母親說,理論上他不會欺瞞長輩,但是邊關將領擅離職守是重罪,他怎麼可能因為養子輕飄飄的幾句話,冒著被皇帝扣上“欺君之罪”的危險,加以隱瞞?
不要說雲居雁和沈君昊,就連沈子遙也不太相信這話。沈老夫人派了親信再去邊關。但因一來一回頗費時間,他們只能繼續等訊息。
這一日,雲居雁正讓奶孃抱著沈謹瑜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