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麼反應?”
“他會不會因此更加怨恨表妹?”
魯氏沉默了。雖說許惠娘不是她親生的,可是看陸航的樣子,她已經對這樁婚事生了後悔之意。可他們這樣的人家,非到萬不得已“和離”是絕不會考慮的。現在只能盼著陸航能突然醒悟,放下那個女人,和許惠娘好好過日子。
雲居雁見魯氏這邊再也問不出什麼,只能止了話題。待魯氏走後,雲居雁把她們的對話向沈君昊複述了一遍,說道:“既然舅母也證實那人不是她,或許是我們多慮了。”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沈君昊一邊說,一邊思量,“你想一想,既然不是你六妹,那就極有可能是幕後之人的圈套。可如果是幕後之人設計了這一切,你什麼時候看過他做事沒有目的,看不到成果的時候?”
“可是……”
“不用可是了。既然大家都覺得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如今年關將至,親戚間送節禮是很平常的事,難道不是嗎?”
雲居雁明白沈君昊的意思,這是要藉著送年禮,偷偷去泰州調查。此舉若是讓陸家或者許家的人知道了,他們一定會不高興,但是一天沒有明明白白地證實,整件事和幕後之人及雲惜柔沒有關係,她和沈君昊不會安心,永遠會在心裡懸著這件事。
這般想著,雲居雁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由著沈君昊安插適當的人在送節禮的隊伍中。
兩天後,前往泰州送年禮的車子剛走,雲平昭從永州趕來了。雲平昭從陽羨回來,許氏第一時間把雲居雁的信給他看了,又告訴他,陸氏已經去泰州查證過了,並不是雲惜柔。
雲平昭自從知道雲惜柔和沈佑做出**之事,恨不得親手掐死她,但此事沈佑也有責任,沈家卻僅僅把他看管了起來,他心中略有微詞,畢竟在他看來,雲惜柔年紀還小,可沈佑的長子比雲惜柔年紀更長。看在沈君昊對女兒實在沒話說,他也就嚥下了不滿。
雲居雁看到父親風塵僕僕,很是驚訝,問道:“父親難道母親沒有對你說,三嬸孃已經查明,那人並不是她。”
“其實我上京並非全然為了這件事。”他讓人拿上了兩個錦盒,親手開啟高興地說:“這是明年就會開始燒製的兩套茶具,我先給你各帶來了一套。你瞧著如何?”她的語氣中難掩驕傲。
雲居雁把紫砂壺拿出來細看,雖然整體感覺上與她在現代的藝術館內看到的展覽品還是略有差距的,但她不得不說,單就茶壺的形態,做工,色澤每一個細節的處理,全都毫無瑕疵。“父親,我沒想到,您和程大老爺居然能做出這麼漂亮的壺。”雲居雁由衷地讚歎。
雲平昭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我就是畫個樣子,大半都是呂師傅父女想的主意,程大才能不斷改進窯廠的裝置。”
“呂姑娘好嗎?能夠適應嗎?”雲居雁關切地詢問。在一年多前,他們已經遷居到了陽羨讓程大幫忙在那裡落了籍,她與自己的師兄成了親。雖然她依舊不愛說話,但已經不會看到陌生人就躲起來了。
“現在呂師傅只是在我過去的時候才會陪著我在窯廠走一圈,平日裡都是女兒、女婿在那邊管事。程大對他們夫妻也很尊重。”時至今日,雲平昭不得不承認,女兒重用呂姑娘是對的。燒窯雖然是男人的事,但在程大的窯廠,每個人都知道,若是遇到問題解決不了,得找呂大嫂。
雲平昭說著,又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交給雲居雁,是呂姑娘特意為她燒製的壎。雲居雁知他們在陽羨過得十分不錯親手把壎放在了梳妝檯上。
雲平昭看瑣事說得差不多了,遣退了下人,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雲居雁,說道:“這是你在陽羨買的紅泥礦,這次我過去,順帶就幫你把礦山都賣了裡面是賣得的銀子。”其實他這次去陽羨,主要就是辦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