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自恕就像哄暴躁的小孩子一樣哄著羅鎧,語氣柔軟。
羅鎧現在失血腦子發沉不是很好用,但是他還是發現了易自恕這句話的問題節點。
“你身上隨身帶著……麻醉劑?”他危險地眯了眯眼:“我不需要毒品。”
易自恕眨了眨眼,吃驚地望著他,哭笑不得:“你想哪兒去了,當然不是。”他用手拂開羅鎧汗溼的額髮,笑得一臉溫柔:“我發誓沒有任何不良的副作用。”
羅鎧還想再問他,就被他掐著下顎灌進了一口苦澀中透著辛辣,就像酒精一樣的液體。
易自恕颳去羅鎧嘴角的藍色液體,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這是他花大價錢搞來的東西,驗貨的時候用掉一支,本來還剩四支,現在羅鎧又用掉一支,就剩三支了。他收購這東西的初衷不在羅鎧,但是有這個意外的收穫他也樂見其成、非常高興。
羅鎧不甘不願地嚥下液體後就開始兩眼發直變得空洞,這東西藥效很快,不一會兒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易自恕知道喝了它的人就算中槍也不會恢復意識,開始放心地處理羅鎧的傷口。他動作堪稱粗暴地挖出了子彈,然後用止血棉堵住傷口蓋上紗布纏上繃帶,一看就是經常處理傷口的架勢。
麻利地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看向躺在床上的羅鎧,發現對方果然一臉麻木就像個沒有思想的木偶,他捏了捏羅鎧的臉,轉身進浴室取了條熱毛巾出來,擦拭他的一身血汙。這其中他當然揩了無數的油,吃了一手的好豆腐。
等忙完全套,他好整以暇坐在床邊,動作優雅又矜持,就像名真正的貴公子,但他問出來的話卻不是那回事。
“你第一次和人上床是在幾歲?”
被下藥的羅鎧老實地回答:“十七。”
易自恕笑不可支:“男的女的?”
“……女人。”
“你喜歡男人嗎?”
“有過一兩次約會,但沒有結果,我試著喜歡他們,但我不愛他們。”
“你騙過我嗎?”
“沒有。”
“你討厭我騙你嗎?”
“深惡痛絕。”
易自恕也不是個貪心的人,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得到羅鎧的答案,他就不再問下去了,有些事還是自己發掘比較有意思,太容易得到會沒有成就感。
“小貓,你有沒有一點點……對我心動?”
他注視著羅鎧緩緩開啟的嘴唇,竟然有些緊張。
“我……”
在藥劑的作用下不會有謊言,一切都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可是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相併不見得美好,謊言也不見得糟糕。
想法可以很簡單,但要實現,就必須越過重重阻礙。
9
翌日當羅鎧再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他忍著痛撐起身體,發現自己腰腹部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床下散亂著一些帶血的紗布棉球,而易自恕不在房內。
他有些艱辛地移到浴室,當鏡中出現自己的身影時,他愣了下,接著臉色變得十分恐怖。
他的脖子到鎖骨一帶出現了一片深紅色的痕跡,特別是肩膀上上次被易自恕咬出牙印的地方更是鮮紅的可怕。
再遲鈍他也知道這肯定不會是被蟲子咬的,那隻該死的老鼠竟然乘人之危。
突然,船身明顯搖晃了一下,羅鎧開始還以為是海浪,可沒多久走廊上就傳來了奔跑和尖叫的聲音,還夾雜著槍聲。
他神色一凜,看到洗手檯上有一件白T恤,直接拿起來套上,又走房間內找到自己的配槍,小心移到門口。
船上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
他透過貓眼看到幾個穿著邋遢,手持衝鋒槍的高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