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們膚色呈現出一種經年累月海上航行才會有的黝黑,羅鎧腦子裡瞬間對他們的身份有個概念——海盜!
他蹙著眉幾步走到陽臺邊,只需要往左移一下目光,一艘比油輪小,但同樣稱得上“大”的船隻停在他們一側,甲板上分站著幾個人,舉著槍朝這邊掃視。
羅鎧快速退回房裡,腦子有點亂。
為什麼船上會有海盜?易自恕去哪裡了?白靜他們怎麼樣了?
這些問題一個個跳出來他都無法得知,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怎樣才能在這群海盜中殺出重圍。
他猛地拉開房門,將走廊上的兩個海盜擊斃。
莫名出現的海盜和消失的易自恕,怎麼想兩者都有問題,這一切說不定就是那隻老鼠策劃的。
他疾步往頂層桑德爾的房間衝去,期間傷口似乎又撕裂流血了,但他已經無暇顧及。
羅鎧的預感非常準確,桑德爾房間外的走廊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是最好的證明。
羅鎧小心翼翼靠近那扇敞敞著的房門,他不自覺地屏起呼吸,心跳卻越來越快。
進門不遠,是桑德爾的屍體,嘴角流著瑩藍色的液體,不知為什麼他一點不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釋然。他確信這是易自恕的手筆,這就是他會幹的事。
他握著槍進入金庫,裡面的拍賣品包羅永珍,大到小山一般的玉石,小到指甲蓋一樣的粉鑽,一樣都沒少,唯獨金庫最深處展櫃的架子上,突兀地缺了一枚被封在玻璃膠囊內的綠色試劑——“娜莎”
他緩緩放下槍,心情複雜,這次因為他的過失與自負使得任務失敗,他非常沮喪,也有些又被易自恕耍了的懊惱,可偏偏易自恕又救了他,懊惱之餘,他竟然不能確定如果剛剛進門看到易自恕拿著娜莎時能不能果斷開槍射擊。
這是錯誤的,他在進入“屠宰場”時已被明確告知是非黑白,與帝國利益相左的,都是敵人。
他和易自恕只能是貓和老鼠,天敵的關係。
螺旋槳刮動空氣的巨響,讓陷入沉思中的羅鎧驟然驚醒。
他憑著本能跑向船艙外,遇到阻礙的時候就靠手裡的槍開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特別好,一路上沒碰上什麼海盜,倒是見到不少瑟瑟發抖的客人和船員。
當他趕到停機坪的時候,意料之內地看到了易自恕,他在等他。
“這些海盜是你引來的。”羅鎧面無表情地說道。
易自恕上下拋著一枚泛著綠色熒光的玻璃膠囊,笑著說:“我喜歡製造混亂,能夠透過互相合作得到的東西,我不會自己親自動手。”他已有所指。
羅鎧深吸一口氣,舉起槍瞄準他:“放下娜莎,我放你走,不然……我們同歸於盡。”
易自恕笑得更肆無忌憚了,他將娜莎舉到肩膀高度,無賴一樣:“你打啊,連我一起打死吧。”
羅鎧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他瞄準“娜莎”,持槍的手不見一絲顫抖。
“我再說一邊,放下它,我讓你走。”
易自恕完全可以帶著“娜莎”離開,但他沒有,他等在這裡,就像是真的在等他。但是為什麼?只是為了炫耀或者和他告別嗎?羅鎧覺得自己的思維跟不上易自恕的節奏。
他們現在離得很近,近到如果他現在扣動扳機,易自恕必死無疑。對方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還是這樣說了,好像吃準了他不會開槍一樣。
“嘭!”羅鎧眼也不眨開出一槍。
槍聲震耳欲聾,牽動他的傷口,但他還是舉著槍,沒有一絲遲疑。
“下一槍就不會打空了。”
那槍並沒有打中易自恕,而是從他的頰邊擦過,在對方完美的臉上留下一道被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