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那隻帶著粗糙指繭的手掌寬厚溫暖,彷彿包容了她整個冬天的寒冷。
“接著說。”殷虹等不到下文,晃了晃交握的雙手:“後來怎麼樣了?”
“我說哪兒了?”倪群有點狼狽的低語。掌心的溫軟彷彿沒有骨頭,盪漾的心都化了,新兵連的事兒更是忘到了爪哇國。
殷虹吃吃的笑,半低著頭的樣子帶著一股楚楚動人的味道,慌的倪群想看又不敢多看,嘴巴乾的難過。
“姐,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買瓶水。”
在路邊的小店裡買了兩瓶礦泉水,倪群遞給她一瓶,自個兒用牙咬著瓶蓋扭開,咕咚咚牛飲下了大半瓶。
“哎,真是,我幫你就是了。”殷虹嗔怪的瞪他:“吃飯喝了那麼多水,我也沒試著火鍋多鹹啊。”
倪群只管笑,很快清了瓶扔進了垃圾桶:“不知道,就是渴。”
原本連想都不敢想的遙遠距離竟然在說笑間走完了,進小區大門的時候殷虹看了眼時間,十點半都過了。
那個小保安是比較相熟的一個,跟殷虹打過招呼,免不了好奇的多看了倪群兩眼。
殷虹落後兩步,看著那個高大英挺的背影,心中竄過一陣酥麻的慌亂。
開門,進屋,殷虹低頭換鞋的功夫,就聽到倪群清朗的笑言:“行,姐你早點歇著吧,我回去了。”
“進來休息會兒,走了那麼長的路,不累嗎?”殷虹覺得自己的笑一定很不自然,臉上的肌肉都僵掉了。
“不累。”倪群遲鈍的招人恨,大咧咧的就事論事:“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熱身都算不上。”
“明天週末,你不是休息嗎?”臉頰燒的厲害,她連抬頭去看那雙註定坦蕩的雙眼都不敢:“喝杯水。”
“不喝了。”倪群苦哈哈的搖頭:“剛才喝的一瓶水,這會兒才發現撐了。”
撲哧失笑,殷虹半掩著嘴巴睨了他一眼:“傻子。”
倪群呆了呆,給她笑的失了魂,腳下一時間生了根,釘在地上不想走:“姐……”那股熟悉的口乾又要命的冒了頭,有熱氣一股股的沿著腳底板往上竄,竄的渾身都憋得慌,無處宣洩。
“進來。”殷虹伸手拉了他,也不看他,隨手就帶上了門。
遲鈍的某男終於後知後覺的感到了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一時間竟有腿肚子轉筋的錯覺,心臟砰砰亂跳,就是當年飛鷹百裡挑一的選人,他也沒這麼緊張過。
不誇張的講,他是真的連手腳往哪兒擺都不知道了。
殷虹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愣是仗著一股勁把人留下了,可是接下來,不說手足無措也大差不差,她做不出那麼直接露…骨的邀請。
在她根深蒂固的念頭裡,這種事都是男人主動,不管什麼朝代什麼時候。
兩個人都不說話,房間裡安靜的嚇人,有微妙到不可言說的張力拉滿了弦,一扯一扯的逗弄著人的神經。
“我去換件家居服,你先坐。”
倪群看著她窈窕動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屁股才挨著沙發又騰的一下子站起來,身體熱的他焦躁,乾脆脫了外套走到窗邊往外看。
天色極暗,連星星都沒有。
他想抽菸,摸了口袋才想起來半包中南海忘在辦公室了。
不能待下去了。
理智告誡他。
不然過會兒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萬一他會錯了意,怕是殷虹會恨死他——
念頭還沒落,裡間傳來女人驚恐的尖叫,一下子把他所有的混蛋念頭都嚇成了一身冷汗,想都不想的兩個大跨步衝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敏銳的聽力和判斷力發揮了直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