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除了這個田榮,還有別處麼?”徽妍問。
“沒有。”王璟忙道。
徽妍鬆一口氣,再問,“這些事,母親知道多少?”
王璟道:“母親身體不好,我不敢稟報許多。”
徽妍心中有了數,頷首,“如此,我知曉了。”
“你欲如何?”王璟有些猶疑,“徽妍,你若是要去求諸位叔伯相助,大可不必,我見他們並非好相與之人。家中也並非十分艱難,實在不行,將奴婢賣去些也好。”
“兄長且寬心。”徽妍笑了笑,“我可是從匈奴歸來的女史。”
☆、家宴
徽妍回了家來,第二日起身,便去拜祭了父親。
王兆的墓,就在離家不遠的一處樹林裡,旁邊種滿了他最喜歡的竹子,鳥鳴聲聲。
徽妍眼圈紅紅,將一碗父親最愛的梅子酒灑在墓前,看著碑上的字,忍不住哭泣起來。
戚氏將她擁在懷裡,哽咽道,“你父親常說,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再見不到你。如今你給他敬了這酒,他便也安心了。”
徽妍伏在她的肩上,許久,點點頭。
王家許久沒有操辦過喜事,如今徽妍回家,眾人皆是高興。為了給徽妍接風,戚氏令王璟設宴,派僕人到各家親戚那裡通報,邀他們到府裡來聚宴。
日子就在明日,上上下下都忙碌起來,殺牲的殺牲,置辦的置辦,到處師忙碌的僕婢。
徽妍卻一直待在屋裡。
她找到曹謙,向他要來賬冊,想將家底摸索得清楚些。
賬冊上寫得十分明白,父親留下的財產,除了這屋宅,另外就是二十頃地。父親是個喜好風雅的人,當年買地,全然首選風景優美之處,故而這田莊四周,有桑竹環抱,溪水點綴,小丘如畫,唯一的缺點是土質不佳。曹謙告訴徽妍,因得如此,就算在稍好的年景,佃戶交來的租收也並不可觀。
徽妍在冊上看到,他們家遷回弘農以來,最大一筆開銷是剛來的時候修葺屋宅。此間的房屋閒置多年,要重新整修,王璟為了讓家人住得舒服些,在此事上花了十萬錢。其餘開銷,與之相比並不算大,但積少成多,加起來也是大數。
她還看到一些借出去的錢,名目上寫的是各家叔伯親戚,少則一二千,多則上萬,不禁皺了皺眉。
“叔伯們也來借錢麼?”她問。
“借過。”曹謙道,“前兩年蝗災時,弘農物價漲得狠,時常有叔伯親戚說無錢可用,上門來借些。”
“可有借契?”
“無。”曹謙苦笑,“女君,你知曉知道主人為人,那都是至親……”
呵呵,至親。徽妍在心中冷笑,不說話。
她們家可能有些窮親戚,但絕不是這些叔伯。
當年徽妍還在長安的時候,他的祖父就已經去世了。王兆當時任太子太傅,過得最是富貴,為人也慷慨。分家時,王兆只要了些父母不值錢的遺物做念想,其餘全由四個兄弟們處置。
所以在弘農雖是他們一家人的故鄉,王兆卻沒有從父親那裡繼承到任何田產。如今傳給兒女們的田宅,都是他自己出錢另購的。據她所知,幾位叔伯分到的田地,最少也有十頃,且都是良田,說不定如今家境比王璟這邊還好。
徽妍看完,感到事態嚴峻。
她這些年攢下了些錢財,朝廷的賞賜之物也算豐厚,用來支撐家裡的生活倒不是難事。可若是仍然這般過下去,只怕多少錢財也遲早會用盡。
徽妍閉了閉眼睛,覺得心煩意亂。
“二姊?”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徽妍睜眼,只見是妹妹王縈。
她梳著總角,手裡捧著一隻食盒。
“縈,你怎來了?”徽妍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