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女人,莫名地感起興趣,算是怎麼回事呢?可又忍耐不住,所以在再次論及肖吉平,論及那次桃色風波時,我便閃爍其詞地問這個李碧華是怎樣一個人。商場的組織科長很善解人意地一笑,說,那我就陪你們去三樓轉轉,百聞不如一見的。說得我們幾個人都笑起來,哈哈,很那個的。
我們便去了三樓,裝作漫不經心瀏覽商品的樣子。接近玩具櫃檯時,商場組織科長悄悄指給我:“正賣電子手槍的那位。”
這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中等身材,微胖而愈顯豐滿,白皙清秀的圓圓臉龐,上了恰到好處的淡妝,一雙黑亮的眼睛嫻靜而溫和。這是我心目中典型的賢妻良母形象啊,怎麼就做得出拋夫撇子的狠心事?那肖吉平真若與她有過什麼卿卿我我的瓜葛,真也就算……我正默默地端詳著她,卻沒想她猝然抬頭,正與她掃過來的目光怦然相撞。更沒想到她還會對我點點頭,又微微一笑。這一下,倒弄得我有些尷尬,眼睛也不知該往哪兒看了,忙掩飾地走近櫃檯,裝模作樣地俯身看起玩具來。
她走到我跟前,很職業地問:“先生想買點啥?”
“隨便看看。”我仍然俯著身,慢慢地向一旁移動。
我知道她一直隔著櫃檯,隨著我輕輕移步。待走至顧客稀落的拐角處,她突然低聲問:“您是商業局來的領導吧?”
“唔,”我應了一聲,不得不直起身,“你認識我?”
她微微一笑:“面熟,還有我們的組織科長陪著。如果我猜得不錯,還一定與我們商場的新任領導有關吧?”
我不好再繃以官相了,便裝著不以為然的樣子,笑著反問她:“你還能猜到什麼?”
幾乎讓我大驚失色的是,李碧華竟用手指在玻璃櫃面上寫了個“肖”字,一筆一畫的,平靜中透著自信。然後,她說:“如果您不覺得冒昧和唐突的話,我想單獨跟您談一談。”
這是我大量考核幹部的工作中,主動找上門來的極特殊的一例,而且還是這種迴避唯恐不及的特殊身份。我穩穩神,壓下了再次強烈湧上來的好奇心,故作漠然地說:“我這一陣很忙,看情況,再說吧。”
回到小會議室,我自然要把李碧華的請求告訴眾人。談還是不談呢?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戧口了好一陣,公婆都有理。商場組織科長說,人家既是主動請求,興許就有獨到之見,不談總是不妥。可談呢,李碧華那種身份,太鄭重其事的,讓商場人知道了,不定會胡猜亂想出些啥話來。我看不如找個什麼機會,學一學毛主席的“乒乓外交”,事情要辦,又非正式接觸,不顯山不露水的,才好。
華容道的一種新走法(8)
機會果然就來了。
兩天後的星期天,商場工會組織休班的員工去筆架山遊玩,我聽說李碧華也在其中,便隨車同去了。
筆架山本是渤海之濱一座不大的小山,長不過一公里,海拔也只有兩百米。可它位於浩瀚煙波之中,三峰列峙,中高兩低,陡峭奇絕,因形狀酷似筆架而得名。它的最神奇處在那條俗稱“天橋”的天然礫石甬道。潮漲,筆架山四面波湧,筆峰獨插碧海;潮退,海岸與山麓間又現出一道石灘,狀似長堤,平平坦坦,可通車馬。大自然鬼斧神工,千萬年的潮汐作用,造就了這條“天橋”,不知給文人墨客們帶來多少神思遐想。
坐了大半天汽車的人們,一見大海,睏倦與勞頓頓消,歡叫著跳下車。正值潮落。那條“天橋”赫然袒現,似上天神女甩落碧藍海面上的一條金黃綢帶,將筆架山與海岸連線起來。人們興沖沖,踏著“天橋”,直向大海深處的山峰奔去。
海天一色,白雲浮蕩。平靜的海面上,海鷗鳴啼翻飛,幾點白帆似剪貼在畫面上,徐徐遠去。不時有遊艇破浪飛馳,拖出一道雪白的浪跡,給這原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