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內。
他就著昏黃的光線,環視室內的景象,每樣物品都安靜的陳列著,彷彿不曾被使用過,像是他表現得平靜不在乎,凡事無動於衷,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滕洛移步走向臥室,輕開啟門扉,一陣屬於女性的淡雅馨香鑽進他的鼻腔,竟讓他的胸口一緊。
他定睛一看,床鋪上空無一人,進而發現整個房裡都不見人影。
外出了?還是……
滕欣揚言要對夢娣不利的威脅言猶在耳,逼使他不由得往壞處想。
想到她因為他的緣故遭受到傷害,一股強烈的慌亂猛地襲擊他的心頭,滕洛連忙開啟房間的燈,走了進去。
他看見擺放在桌上的一疊信,他知道是那些查無此人而被退回的信函,不禁勾起他的好奇心,興起窺視的衝動。
他伸手準備拿起信封——
驀地,一道黑影迅速從他身畔落下,多虧他平素練習泰拳鍛煉出絕佳的運動神經,利落閃躲攻擊,否則,金屬球棒便會狠狠擊中他的手指,造成骨頭斷裂。
第一個掠過腦海的念頭,是滕欣花錢僱來的人要對夢娣下手,滕洛皺起眉,握緊拳頭,轉身要給對方奮力一擊。
雙方一對上眼,突然都怔住了,兩人的眼神也從憤怒轉化成詫異,然後忍不住互相深深凝望,目光膠著。
“你進來我房間做什麼?!”夢娣率先從驚訝中回神,籲出一口氣後,板起嬌顏,沒好氣的問。
她剛買東西回來,發現她的房間透出光,進門時她並沒有看見其它人的鞋,於是提高警覺,找出之前舞劇團裡向男同事借來的金屬球棒,用來防身退敵!
她儘量不發出聲響,戰戰兢兢、躡手躡腳的靠近,果不其然看見一名男子的身影,由於事出突然,她只想著自我防衛,絕不能屈居下風。
看清睽違多目的他,她的心跳失控加速,情緒複雜——既欣喜又氣惱,還有更多慶幸。
萬一真的擊中他,導致他受傷,她會感到無比自責歉疚,回想起來,夢娣仍心有餘悸。
即使他把她當作玩弄於股掌中的棋子,她雖然生他的氣,可是若害他受傷,她心裡不會比較得意暢快,因為她從未有過報復的念頭,一丁點也沒有。
滕洛斂眸,不答反問:“你去哪裡了?”嚴肅低沉的嗓音中,蘊含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夢娣噘了噘唇,仿效他的語氣,又把問題丟還給他。“我才要問你去了哪裡?我以為你膽小到連回來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
滕洛聽著她不悅的說話口吻,睇著她依舊充滿活力的晶燦眸子及微慍的臉龐,安然無恙的樣子,讓他心中的大石得以落下,安心不少。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和道歉。之前你說我只是賭注遊戲裡的一顆棋子,是什麼意思?”她開門見山的直指問題核心,和他迂迴隱諱的作法大相逕庭。
“我以為我朋友都告訴你了。”滕洛緩緩的說。
“把我當棋子耍得團團轉的是你,所以我要聽你親口說明。”夢娣直視他幽深的黑眸,理所當然道。
滕洛把好友間訂下的賭約如實告知,語氣淡然,彷彿花說一則故事。
夢娣的美眸越瞠越大,卻又忍不住好奇,吶吶地問:“那……你……你抽到的籤,內容是什麼?”
滕洛瞅著她,意外她沒有大發雷霆。“忘了。”他打馬虎眼。
一開始他就沒把遊戲放在心上,當時只瞥了一眼就把紙條扔棄,隱約記得大概是他必須裝得很窮,和選中的“目標”分租同一間房子,同住一個屋簷下。
巧合的是,後來的進展倒也頗符合籤中的規定,好像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只是兩人的立場恰好相反。
夢娣露出狐疑的表情,語帶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