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離開後,餐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相對而坐。
溫彥或低著頭或看著窗外,就是不看寧遠徵。
餐廳裡偶爾傳來刀叉和瓷盤相碰的清脆聲音,偶爾能聽到有人在低語著什麼。
在這樣半隱私半公眾的場合之下,溫彥沒有跟寧遠徵獨處的時候那麼緊張。
寧遠徵認真又耐心的看了溫彥幾分鐘,見溫彥還是沒有給自己一個眼神,這才無奈的問:「怎麼,小朋友,你今天是不打算看我了嗎?」
溫彥被戳中了心事,不太好意思,「也沒有。」
「來,我們聊聊昨晚的事情。」寧遠徵看著溫彥,慢悠悠地說。
他話音剛落,清楚的看到溫彥的臉又紅了。
細膩瑩白的面板染上緋紅,像精美的白瓷上了紅釉。
鮮艷動人。
「昨晚的事情……」溫彥抿了抿嘴唇,「你,你是怎麼想的?」
寧遠徵託著下巴,認真的思考著昨晚的事情和小朋友現在的反應。
他能感覺到,一開始的時候溫彥的身體僵硬極了,簡直是每個毛孔都寫著抗拒,只不過是因為偽發情期沒有力氣,再加上他們之間的契合度非常高,不能拒絕他的資訊素牽引,才讓他標記。
標記到後來,溫彥才慢慢軟下來。
溫彥很抗拒alpha這件事情是真的。
不是心理上排斥跟alpha交朋友,而是生理上本能上在抗拒。
溫彥對alpha這個性別有心結。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太著急了吃不了熱豆腐。
哦,不,是嫩豆腐。
又嫩又軟又滑,也許還多汁。
這都要靠他慢慢探索才行。
但首先,他得能吃到這塊豆腐。
寧流氓非常不要臉的在思考小朋友的誘拐計劃。
如何不著痕跡的織就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網羅住自己喜歡的oga?
這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
「嗯,我怎麼想的……」寧遠徵慢吞吞地說:「我覺得你當時好僵硬,好像很抗拒我。」
溫彥臉皮薄,頭都快低到桌子上了,緋紅的顏色蔓延到了耳尖,「那個,不是,不是針對你……」
寧遠徵平靜地接著問:「那是為什麼?你本身對alpha是不是有什麼看法?」
溫彥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桌子上的檸檬水喝了幾口,冷靜不少。
他現在拿捏不準寧遠徵是什麼態度,但他想借著這個機會表達一些自己的態度。
他跟寧遠徵說:「實在抱歉,我因為從前經歷的一些事情,確實對alpha的氣息很敏感,有些抗拒alpha的親密接觸,應該……也很難與alpha建立親密關係。」
無論寧遠徵是不是對他有意思,他都想隱晦地表達出拒絕的意思。
他這麼說,或許兩個人都不會覺得尷尬。
說不定還能繼續做朋友。
當然這個是他的奢望。
因為他真的很珍惜寧遠徵這個朋友。
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可能很難邁出一步和alpha建立非常親密的感情關係,有更加親密的接觸。
寧遠徵託著下巴,感覺苦惱。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朋友在隱晦的拒絕他。
身為一個人精,寧遠徵很清楚對方話裡的含義是什麼。
但這種粗淺又隱晦地拒絕,能拒絕的掉寧流氓嗎?
顯然不可能。
小朋友又不是對他本人有意見,又不是討厭他,是因為從前的遺留問題對自己沒有信心,覺得很難建立親密關係。
這種問題……好像也不是很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