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哥也沒這個必要。此人早已知我行徑,在此等候多時,看來,莊裡有叛徒。”
榮成兩兄弟相繼走出大德蘭寺,袁和煙似有一絲驚喜。
“潑婦!”
“偷窺狂!”
“你大爺的!”
“他孃的!竟敢罵本大爺!”
“有本事咬我啊!看本姑娘如何以通俗的民間民俗文化和眾人皆知的口頭文化結合在一起外加一些醫學原理和人體器官將你家全家上下問候一遍,哼!”
“咳,”榮成臻涼小咳一聲,沉吟片刻,問:“包括我嗎?”
“哈哈哈!”榮成臻清狂傲不羈放生笑於恆盧山之間,“這個女人,有意思!”
“笑你大爺!”
此言一出,笑聲頓止,有三人立於半山之間迎風凌亂,詫異眼神交錯彷佛聽聞世界之末日山海之癲狂,齊齊望於此四字的出口——榮成臻涼。
“哈哈哈!”有一人接上片刻之前的笑聲,有一人捧腹大笑意圖在地上打滾,有一個捂嘴而笑渾身亂顫。
笑吧,榮成臻涼在這空山之中靜靜凝望,今日過後,還有多久能笑得那麼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三章
萬樹涼生霜氣清,七月十五月衢明。人來競把青荷葉,萬點銀花散火城。
從恆盧山下來已盡傍晚,晚霞染紅天際,透亮的紅光交纏與片片薄薄的雲朵暈染開一副瑰麗的國畫。盂蘭盆節的夜晚異常熱鬧,原本該在家中的人群擁擠上街聚在城中縱觀東西的玥沫河邊。
河不寬,河面上架著一座拱橋,河水兩岸都是人,男女老少,各著鮮豔衣裝,手持各式紙紮器物和各色有精緻有粗糙的荷花燈,燈的底座放了蠟燭,在河水中任意漂泛。
滿河的花燈!
有老者在河邊對著年輕人講述:“從前有死了的冤魂怨鬼,不得託生,纏綿在地獄裡非常苦,想託生,又找不著路。一年只有今天若是有個死鬼託著一盞河燈,就得託生。從陰間到陽間的這一條路,非常黑,若沒有燈是看不見路的。所以放燈這件事是件善事。”
有人寫了心願的紙條塞在河燈裡,若是哪家鬼魂看見了,便在閻王殿前說道一聲,沒準還能心想事成。
河面上一片沸騰,人影花影亂如潮。
竺卿宛在人潮中走動,不知何時以走散,正著急找榮成臻涼。
“給!”有人從背後拿了一盞荷花燈伸到竺卿宛眼前,回眸一笑,竺卿宛接下花燈。
榮成臻涼蹲在河邊,月色灑在河邊上光華傾瀉,那點點水光劃過他的臉龐,夜色那般清透,正雅之蓮開於皎皎碧波之上,他在流水間低眉微笑,黯淡了滿城夏秋之色。
“你也會玩女孩子玩的玩意。”竺卿宛調笑道。
榮成臻涼撥弄著手中的花燈,看著周邊人來人往,有放各種花燈的的,是超度地下亡魂,有點香祈禱的的,是祈求祖先保佑在世之人疾病順水流去,家人康健,更多的是少男少女,香絹扎船,難得今日人多便結群遊玩,嘆道:“往年都不曾有來,只是今年有些特殊,你若喜歡,今後每年我都陪你來玩。”
竺卿宛噗嗤一笑,“這是你說的,可不許後悔。”
“來,寫你的願望。”
竺卿宛拿起筆,展開那一團小小的紙,看著低眉凝視自己的榮成臻涼,轉開臉,道:“你不寫嗎?”
“你的心願便是我的心願。”
“唔,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竺卿宛提筆,工工整整地在紙上畫了幾筆,捲成一小團塞進荷花燈中,遞給榮成臻涼,“你去放。”
“寫了什麼?”
“不告訴你。”
榮成臻涼接過荷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