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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4 / 4)

或一句說話止說兩三字,便嚥住不說。其中或有忌諱,不忍出口;或有隱情,不便明說,故用縮句法嚥住,最是描神之筆。

(見同書15頁)

太平閒人張新之評寫道:

今日之小說,閒人止取其二:一《聊齋志異》,一《石頭記》。《聊齋》以簡見長,《石頭記》以煩見長。《聊齋》是散段,百學之或可肖其一;《石頭記》是整段,則無從學步。千百年後,人或有能學之者,然已為千百年後人之書,非今日之《石頭記》矣。或兩不相掩未可知,而在此書自足千古。故閒人特為著佛頭糞。其他續而又續,及種種效顰部頭,一概不敢聞教。

(見第3頁)

這些評論皆不失為一種中肯的文學批評,一種高度的概括。當然各人的看法不同,觀點有異,那是另一回事了。評點派能夠把一部《紅樓夢》當作一部文學作品來研究是值得稱道的,無論他們的看法如何,無論他們研究的結果如何,但這種“批評”無疑為《紅樓夢》的傳播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第三節 兩個大人物的戰鬥

第三節 兩個大人物的戰鬥

五四運動前後至建國前的紅學。五四運動前後,一方面由於思想管制的鬆懈,另一方面由於新的思想、新的學術研究方法的引起,可以說是大家輩出,足以與戰國時期文化思想的繁榮相媲美。紅學的這一個高潮與這個大背景有密切的關係。清朝完蛋了,所以蔡元培可以說《紅樓夢》是反清的;胡博士搭上庚子賠款這班車,去了美國,師從實驗主義大師杜威,所以有他的《紅樓夢考證》。

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文化研究所所長、著名紅學家劉夢溪先生在其2005年6月出版的學術專著《紅樓夢與百年中國》一書中提出,中國現代學術是以《紅樓夢》研究為開端的,現代中國思想文化舞臺上許多第一流的人物都程度不同地捲入紅學,如王國維、蔡元培、胡適、魯迅、陳獨秀、顧頡剛、俞平伯、吳宓、陳寅恪、沈從文、郭沫若、王力、巴金、茅盾、冰心、張愛玲和林語堂等;此外,百年紅學又是學者們“打架打得最多的領域。

概括來說,這一時期的紅學家們的爭論主要是圍繞這部小說的作者是誰、以哪家為背景和原型、後四十回的真偽這三個問題來展開的。蔡元培、胡適是其中的主要人物。蔡元培是當時北大的校長,胡適是留美歸來的北大教授,新文化動的旗手,所以這場論爭可以說是兩個大人物間的戰鬥。1915年,蔡元培發表《石頭記索隱》,認為這部小說是滿清政治小說,“紅”,朱也,整部小說是嘆大明帝國之亡,諷滿清帝國之罪,同時根據“品性相類”“軼事有徵”“姓名相關”三個方法對《紅樓夢》的一些重要人物的原型作出推測。不久,胡適發表了《紅樓夢考證》,該文開宗明義,矛頭直指蔡元培,他說:

“《紅樓夢》的考證 是不容易做的,一來因為材料太少,二來因為向來研究這部書的人都走錯了道路。他們怎樣走錯了道路呢?他們不去搜求那些可以考定的《紅樓夢》的著者、時代、版本等等的材料,卻去收羅許多不相干的零碎史事來附會《紅樓夢》裡的情節,他們並不曾 做《紅樓夢》的考證,其實只做了許多《紅樓夢》的附會! ”

“我現在要忠告諸位愛讀《紅樓夢》的人:我們若想真正瞭解《紅樓夢》,必須先打破這種種牽強附會的《紅樓夢》謎學。其實做《紅樓夢》考證,儘可以不用那種附會的法子。我們只需根據可靠的版本與可靠的材料,考寫這書的著者究竟是誰,著書的年代,這書曾有不同的本子,這些本子的來歷如何。這些問題乃《紅樓夢》考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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