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修竹果然端著茶托走了進來,路過還不忘嗔了修墨一句。 “我就是去燒個水,你怎的把門都關上了。” 修墨等他走進來之後再次關上了門,面不改色的回道。 “方才公子說外面的風有點涼呢,約莫是有些水土不服,你之後也記得關門。” 窗外的月光皎潔如紗,甚至一點微風沒有。 祁璟:… “對,咳,我們初到鳳國還是小心點為好。” 修墨不疑有他,一邊倒出水冷著一邊絮絮叨叨。 “水有些燙呢,您緊著點喝,我先去給您把床鋪上。” 修竹轉身去鋪床去了,祁璟則是捧著微燙的茶杯透過小窗遙遙的看向外面碩大的月亮。 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縱使他不像一般的男子那樣多愁善感,也免不了了幾分迷惘。 還有就是,這位國師的態度… 祁璟不自覺的捏著修長的手指,一腦子混漿,一直到洗漱完上床睡覺時都還想著這些事。 明明在宴會上的時候像個登徒子似的囂張毫不掩飾的看著他,可後面在馬車上的時候為何又是一副溫柔貼心的模樣? 祁璟又想到了國師府中下人看到他時的訝異表情。 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那個今天才第一次見的女子。 一會兒是她說讓他住連院時意味深長的表情。 一會兒又是她表情柔和的說著“我的心上人就算再怎麼也不會介意公子的” 還有她說國師府中沒有小侍時的意有所指… 生平十八年,祁璟第一次滿腦子都是一個奇怪的女子。 國師,鬱芊。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伴著滿心疑惑,祁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修墨估摸著時辰剛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自家公子滿臉通紅雙目無神的看著床邊的墜子發著呆。 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家公子真的水土不服發熱了。 祁璟聽見聲響看過去,看到了修墨擔憂的表情。 他有些慌亂的側過頭,“我沒事。” 他只是…一大早醒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昨晚上自己竟然想著一個女子睡著了! 想到這裡,他感覺自己的耳朵也燙了起來,連忙甩開思緒。 一定是因為昨天喝太多了,沒錯! 祁璟憤憤的翻身下床,穿衣洗漱,剛收拾完感覺自己忘的差不多了,就見修竹跑了過來。 “公子,方才有人過來遞話說國師讓您一起去主院用早膳呢。” 祁璟剛剛平息下去的耳根“蹭”的一下又紅透了。 他想拒絕,但是昨天晚上才住進來,這院子裡的小廚房暫時也做不了飯。 最後拖了又拖,祁璟還是慢吞吞的帶著修竹修墨去了主院。 他本以為國師事務繁忙,自己隔了這麼久才過去她應該早已用完早膳了。 沒想到一過去就看到鬱芊正一身白袍坐在小圓桌面前,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快來,今兒特地讓廚子做了祁國那邊的早膳,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祁璟腳步一頓,想起昨天在馬車上吃的糕點應道。 “國師府的廚子廚藝高超,想必應當是不錯的。” 緊接著就在女人溫和的笑意中坐到了她的對面。 “廚藝高超是一回事,”鬱芊用公筷夾了一塊春捲放進祁璟的碗中,眼神溫柔的看著他,“正不正宗就是另一回事。” “你在祁國長大,應當是不太喜歡鳳國的膳食的,嚐嚐看,如果不正宗的話,改明兒我讓她們再去找個祁國的廚子來。” 祁璟低著頭看著碗中的春捲睫毛微顫,即使不抬頭,他也能感覺到對面傳來的眼神。 終究還是夾起來咬了一口。 “如何?” 祁璟嚥下口中的食物點了點頭,“很好吃。” 鬱芊眉眼綻開笑意,看向旁邊的離白,“賞。” “是。” 離白麵無表情,心底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光是昨晚上和今天早上看到的國師的笑容,都比她往日一週看到的還多了。 不對,往日裡也是有很多笑容的,但都不是這種…感覺的發自內心的。 看來這位祁三公子,還得更恭敬對待才是。 祁璟不知之前國師的性格,自然也就不知鬱芊這一出,相當於在國師府中直接幫他立了威。 鬱芊稍微吃了點就放下了筷子,撐著臉看著對面的人用膳。 昨天晚上他是帶著面紗的,今天用早膳卻沒有帶。 男人身形挺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