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裂那雙凌厲的眸子帶著一抹慵懶的嘲笑,這個傻女人,為何腦子裡總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殿下有所不知,娘娘稀奇古怪的想法可多了呢。聽說還花重金去西域之國購買了大批的什麼草種子,哦,對了,是薰衣草。”
“勞民傷財,真是混賬!莫高,你馬上去將她帶來!”
“殿下,這恐怕不行……”
“為何?”
“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宣召太子妃進宮去了。”
“什麼?又進宮了?”
皇甫裂一聽到進宮兩個字,臉色一沉。
 ;。。。 ; ; “磕頭?”
蘇嬙猛然一驚,詫異的看著他:“這……這個婦人,難道是你的生母?”
“你真是聰明!”
皇甫裂顯然極為的吃驚,他沒想到蘇嬙竟然一猜就猜中了床上婦人的身份。從什麼時候起,傻子的智商已經高到這種可怕的地步了?
“你我之間雖沒有半分夫妻感情,但我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便也就是她的兒媳。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婆婆,做媳婦的給她磕個頭也是應該的。這樣吧,你叫醒母親,我去倒杯茶來,然後給她磕頭敬茶。”
“她喝不了你這杯媳婦茶!”
“為什麼?”
“她已經昏迷六年了!”
皇甫裂的語氣很是哀傷,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落寞和傷心。
“啊!”
蘇嬙聽了,猛然一驚。
她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很安靜的對著床頭跪下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來,然後一言不發的站在皇甫裂的身後。
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宮深處的這座破敗的別院裡,躺著的這個老宮女竟然會是堂堂太子殿下的生母。
皇甫裂目光冷然的回頭看了看蘇嬙:“你的心裡一定有很多疑問吧?”
蘇嬙點點頭。
皇甫裂道:“她是我的生母,正康皇后。當年她是宮裡的第一美人,極受父皇寵愛,進宮不到三年便被立為皇后,受盡尊寵。後來立太子的時候,群臣和眾妃都反對立我為太子,因為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可是在母后極力斡旋之下,父皇力排眾議,堅定的將我捧上了東宮太子的寶座。”
蘇嬙淡淡的道:“說起來頗為輕巧,可是太子之爭牽扯無數人的利益和地位。你的母后為了立你當太子,一定經過了一場殘酷的宮廷鬥爭,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皇甫裂看了一眼蘇嬙,心中對她的蕙質蘭心頗有幾分驚訝。
蘇嬙問道:“皇后受盡帝寵,你又被立為太子,她在宮中的地位應該穩如泰山,為何會昏迷了六年,而且淪落至斯,連一個宮女都不如的境地呢?”
皇甫裂冷冷的道:“你錯了!母后依舊還是名正言順的皇后!即使她昏迷了六年,父皇也沒有廢除她的後位。母后依舊還是鳳儀宮真正的主人。那個鳩佔鵲巢的陳德乙即使被封了後位,充其量也只是一個陳皇后而已。皇后面前加了一個陳字,那這個皇后也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蘇嬙恍然道:“怪不得剛才你在鳳儀宮凶神惡煞的質問皇后,哦,是陳皇后,你質問她鳳儀宮是你的嗎?她惱羞成怒,卻是不敢發作,估計就是心虛作祟吧。但是你的母后既然還是皇后,為何又會多出來一個陳皇后呢?”
皇甫裂道:“陳皇后是三年前登基後位的。母后得了一種怪病昏迷不醒,這一睡就是三年。母后昏迷的三年裡,朝廷大臣和後宮妃嬪都極力想要動搖我這個太子之位。我母后劉氏是書香世家,在朝中並無權勢,一旦後宮失寵,我這個太子就等於成了孤家寡人,每一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本宮,一旦本宮稍有犯錯便會遭到無數的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