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繡花香囊。繡線緊張、布料侷促,她就會用各種碎布頭來拼接。
經過她的巧手和慧心,那一堆本來沒有用處的布頭便會成為別具一格的巧物件,而且,絕對是世間無二、天下無雙。
“不會吧?你想用那個跟我換?”
果然是含著銀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楊釋英顯然並不理解窮苦人家的心思。
“我記得先前你有個掛著紫色雙穗子的荷包,背面繡著五福(蝠)臨門,前面是江山紅日藍海水。那個倒是挺適合我的,用那個交換怎麼樣?”
釋然覺得有一股子冷氣順著腳後跟,“刺溜”一聲竄到了囟門處。
黑夜。
偏房。
蛇一般糾纏的男女。
這只是她的一個噩夢,本想讓時間慢慢地消磨掉,怎麼,難道這竟成了大堂兄的心病?
一定要治嗎?
這是要從她這裡要出藥方子嗎?
給出了藥方子,是不是她就再也不會夢魘了?
上一次在槐樹林,大堂兄誆她們姐妹到危險的井口去,難道僅僅是要嚇唬一下她們?
五福臨門啊,江山紅日藍海水啊,多麼光明燦爛的寓意,而今竟成了蛇蠍的毒刺。
四姨娘是吧?那個最疼愛若鴻侄兒的女人。原來是她啊。愛屋及烏麼?還是說,把若鴻當成了“鵲橋”、幌子?
二伯父知道不?二伯母知道不?大太太、老太太知道不?
出來這檔子醜事,大堂兄不會有事,但是為妾的四姨娘那可是要騎木驢的。
當然,老太爺必定不會將此等家醜張揚出去,因此,四姨娘就有可能遭遇各種“意外”:淹死、上吊、病死、服毒……
所以,她會堅守這個秘密,也希望大堂兄也能夠假裝忘記這出事兒。
可是照眼下看,很顯然,大堂兄並不信任她。
總得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才好。
釋然輕拍腦門兒,藉機安撫發麻的頭皮:“我沒有那個。大哥哥記錯了吧?”
她仰起頭,喀吧著眼皮,樣子十分地無辜。
釋英緊抿著下唇,直直地盯著她,盯著她的眼睛。
“你忘了?那個好像還是二伯父那邊的四姨娘給你的呢,裡面裝著三姨娘特製的‘安魂丸’。那會兒你正病著,說是這個香能讓你儘快好起來。你當真不記得了?那麼好看的一個香荷包。”
釋英放軟了身段,循循善誘。
釋然連連搖頭:“莫不是給我娘收起來了?”
“你還記得?”釋英有些急切。
回答他的,仍舊是苦惱的搖頭。
“看來真是傻了……”釋英喃喃自語,十分失望。
“大哥哥……”釋然仍惦記著他的東西,“這個……”
她指著釋英的扇子套,巴巴地瞅著他,眼神中充滿渴望和垂涎。
釋英陡地就來了氣,要不是顧忌著她還沒傻透,他早一腳踹過去了。
“你倒是想得美!要了這個去幹什麼?當鋪裡換錢是不是?”
好像是沒聽出他話裡的譏嘲之意,釋然有點難為情地笑笑。
釋英白她一眼,輕蔑道:“那你在這兒好好想,好好做你的白日夢。”
說完,拂袖而去。
釋然忽然叫停了他。
“說,哥忙著呢。”釋英不耐地斜乜。
釋然猶豫了一下,手指朝他頭頂的方向戳了戳,討好道:“大哥哥,那個……你那裡清理乾淨了?”
釋英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他的臉色當即就白了三分,輕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避之不及的驚恐:“你、你胡說什麼!”
“看來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