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她們熱乎起來了?”
蔣秀一愣,半晌才道,“奴婢不知。”
她抬頭擔憂的看我,“娘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娘娘別急。”
“十年不晚,”我哧的冷笑,“這才幾個月哪,風水就快從咱們這裡轉走了。”
“娘娘。”
我默默看著蔣秀,突然哀哀一笑,道,“秀兒,你怕死麼?”
蔣秀先是一怔,轉而搖頭,極平靜的笑道,“奴婢的妹妹一個人在地下,想來已經找著奴婢的爹孃了,奴婢去了,正好一家團聚,奴婢怕什麼?”
我摸了摸她的臉,也吃吃的笑了起來,“只不知道我的睿兒在下面,有沒有遇到他的皇爺爺皇奶奶們,都說那下面極是黑暗幽冷,我若能去陪他,嗯,也是極好的。”
第159章 病中獻計 一
說到這裡,我們兩個像是說到了極高興的事,全都哧哧的笑了起來,我更是笑出了眼淚,突然,我猛的一停,聲音淒厲,咬牙切齒道,“可是,我一定得帶著她走。”
蔣秀也點著頭,“正是,若不是全身而退,那就玉石俱焚罷,哈哈……”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只覺得頭炸炸的疼,蔣秀早起來了,正拿了小暖爐往我的腳邊上放,見我睜開眼來,卻是表情痛苦的樣子,嚇了一跳,伸手一摸的我額頭,驚聲叫道,“呀,娘娘,你頭上怎麼這麼燙的。”
我想說話,頭卻暈暈得抬不起來,這邊蔣秀已經命人趕緊去請御醫,又喚小泰去金鑾殿那裡侯著,找機會請劉喜轉告皇上。
依舊是張才玉過來切了脈,道是受了風寒了,開了藥方後,又囑咐說不讓出去吹風,飲食上也要清淡些。
正說著外面有人高聲唱喏,“皇上駕到。”
只聽外面腳步聲急響,小青忙去門邊跪下,邊掀開石榴大紅描金撒花簾子來侯著,一晃眼間,就見英宏身著明黃色九龍戲珠團龍袞袍,頭戴十二排懸珠的冕冠,急匆匆的進來。
我才掙扎著要起身見禮時,他已經來到身邊,一把按住我的身子,道,“你快躺著別動,”說著就轉身向跪在一邊的張才玉詢問我的病情,張才玉一一答了,聽到張才玉說沒有什麼大礙,英宏這才鬆了一口氣,擺手命他出去。
他心疼的摸著我的臉,“怎麼就受了風寒呢,這大冷天的,你也不好生護著自己。”
他的語氣裡滿是怨嗔,聽在我的耳裡,心裡頓時一酸,忍不住就掉下淚來,忙強忍住,看了看他一身上朝時的衣著,道,“皇上是一下朝就過來了麼?”轉頭吩咐蔣秀,“快取皇上日常穿的衣服來伺候皇上換了。”
英宏有些惱了,嗔道,“你只顧著自己的身子罷,誰要你管這些?”
我本就委屈,聽他這一句,不由就起了性子,也顧不得什麼,轉身就向了床裡,將臉死死的埋進被子裡不肯抬頭,被子上繡了大朵大朵的淺色芙蓉,我的眼淚一滴一滴洇進去,溼溼膩膩,觸臉冰涼。
蔣秀一驚非小,撲的跪下道,“皇上別怪娘娘,娘娘只是……只是……”她急得語無倫次,忽然想到,“娘娘只是念起了小皇子,一時傷心起來了,這才……,昨兒娘娘看著外面的雪還哭來著,說……說小皇子若在,今天只怕已經……會走路了……,”這樣說的時候,蔣秀自己竟然就忍不住了,語氣哽咽起來,“奴婢們怎麼勸,娘娘都止不住的流淚,只怕就是因為這個,娘娘方才……”
蔣秀是極聰明的,她知道只有提起睿兒,英宏才不會加罪於我,而關於睿兒的這個託詞,是我昨天晚上和她說過的,情急之下,沒想到她竟然就說了出來。
她的話讓我的心裡一時更是痛不可言,眼淚掉得更兇了,然而就在這一瞬之間,我突然想起,這倒是個好機會,我可藉著英宏對睿兒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