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穩固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
然而這樣的念頭才一閃過,我就很是內疚不忍,睿兒,我的孩子,母妃竟然在利用死去的你,母妃如何對得起你。
蔣秀這一招果然厲害,英宏的語氣頓時和軟下來,他伸手來扳我的肩膀,我理智恢復,不敢再犟,也就順著他的手迴轉身來。
他一見我滿臉滿眼的淚,伸手來拭時,不禁觸手滾燙,他又急又痛,顧不得身上的冕袍累贅,將我擁在懷裡,啞聲道,“凝霜,你……”
蔣秀是極會看眼色的,見此忙帶了人悄聲的退了出去。我抬眼仔細看著英宏的神色,他對我的憐寵一如以往,滿滿的在眼底呈現,我心裡暗暗一定,將頭靠在他的胸口,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幽幽道,“皇上……”
他不說話,只將擁著我的手緊了一緊,屋子裡靜默起來,除了銅漏裡的水不時“嗒,”的一滴,就只有瓶子裡梅花的香味幽幽的四邊漫延開去。
“咱們還會有孩子的,”他突然這樣一句,像是要抹去我心裡因為睿兒的傷痛,然而這樣一聲,卻讓我的身子猛然一顫,瞬間揭開我久久不願去想的另外一個傷疤。我忽的抬頭,死死的盯著他,眼神裡全是驚恐和傷悲,大娘的話在我的腦子裡嗡嗡迴響。
“我不會再有孩子了,”我差點就這樣脫口而出。
英宏不明白我為什麼卻有這樣的反應,慌忙道,“凝霜,你怎麼了?”
我哀然淺笑,出口卻是,“臣妾已經人老珠黃,皇上只怕……只怕就要嫌棄臣妾了,臣妾自己一個人,哪裡還生得下孩子來。”
這話聽起來滿含酸意的樣子,英宏見我這樣,只當我在吃醋,反而釋然而笑道,“傻凝霜,你才多大,就說人老珠黃了,”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臉上,“朕比你大了十多歲,若說你這樣兒的就老了,那朕豈不更是老朽得跟枯木似的了?”
他這樣說的時候,哈哈大笑起來,我也忍不住要笑,忙強自忍了,猶嘟著嘴兒道,“那皇上如今卻怎麼……怎麼……,”我越說聲音越低,像是很說不出口,然而這時我的聲音又一揚,嬌嬌道,“那位和貴人,果然生得美呢。”
我這句話本就是要試探他,卻沒想到話音才落,他的臉竟然刷的沉了下來,我心頭頓時一驚,難道,他這就惱了?
我慌忙請罪道,“臣妾該死,臣妾不該……不該妒忌和貴人,臣妾……臣妾只是心戀皇上,所以……這才……,”這樣說著,語聲已經帶了嗚咽,從他的懷裡掙出來,我掙扎著就要下地。
他這才回神,一把重又將我抱回懷裡,惱道,“已經病了,還亂動,”他的語氣竟然空前的嚴厲,我吃不透他的心意,一時竟愣了,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裡,動也不敢動。
他像是在思襯著什麼,半晌,他猛然嘆了口氣,在我耳邊道,“凝霜,你……你可是在氣朕?”
他這句話大不像是一個帝王所該說的,我不禁一怔,“這……皇上?”
他取過一個軟墊給我靠著,起身在屋子裡連連的轉著圈子,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再想不到我一句話竟然引出他這個樣子,只呆呆的看著他,一時竟想不起來該說些什麼?
他忽然走到門邊,掀開簾子對外面吩咐道,“這邊不要人伺候,你們全都退到三尺以外去,嗯,三尺以內,若有一個人藏著,斬。”
只聽外面齊齊的答應了聲,“是,”就有腳步聲漸漸遠遠的去了。
我這一驚非小,心知必定是有什麼事?耳聽得外面的人走得遠了,這才輕聲道,“皇上,這……”
他像是極謹慎小心的樣子,又掀開簾子看了看,這才來到我的身邊,湊到我耳邊道,“凝霜,朕不是有意要疏忽你。”
“臣妾知道,可是皇上……這到底是……”我既驚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