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步,自然是她故意而為之。
要知道,龔氏為了拿住葉家人,那是鐵了心的要打自己板子。就算葉家明為了利益攔著,她也會鬧著回孃家,用肚子裡的孩子和龔家的權勢來逼迫葉家人就範。到時候,葉家再不願意,再知道龔氏是拿捏自己,也得暫時妥協,用犧牲她來平息這件事。最多,不過是把謀害嫡母換成頂撞嫡母,把打板子改成懲跪。
所以,她乾脆將話挑開,再一步步逼緊,讓龔氏把事情往大里鬧,將打她板子的話說出來。只要這打板子的命令是龔氏下的而不是葉予章下的,自己再以自殺相逼,就能把劣勢轉變過來。因為有鄭氏剛硬的例子在前,葉予章自然擔心她會真的自殺;而龔氏畢竟已娶進了門,不過是一口氣咽不下去而已。兩害取其輕,再考慮到龔氏的用意不良,他自然會力挺她而打壓龔氏。如此一來,她不但不會受懲,以後有誰想再欺負她,恐怕也要掂量掂量了。
龔氏的兩個婆子看到葉琢那簪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鄭氏的事情,她們也是知道的。現在自家姑娘不過是想要打葉琢幾板子,她都能句句頂撞,還拿簪子相逼,可見她這性子就跟她那被趕出葉家的母親一個樣兒。這要真在新婚頭一天就逼死葉家嫡女,不要說龔氏,便是龔家的名聲都要臭完了。這個罪名,龔氏可擔不起。
她們趕緊縮了手,不敢上前。
正在這時,麗兒從門外急急跑了進來,嘴裡道:“姑娘,大夫來了。”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大夫,跟在她後面匆匆進了門。抬頭看到葉琢的樣子,他不由得愣了一愣。
廳堂裡的人見狀,齊齊色變。
這可是龔氏的院子,又是她剛進門的第二天,葉家嫡女此時拿著個簪子,站在廳堂中央對著自己的脖子,這情形讓外人看見,那就不光是葉家的醜事,龔家也大丟面子。
“咳……”葉家明尷尬地咳嗽一聲,對麗兒道,“你領大夫到偏廳去坐著,太太一會兒就過去。”
“是。”麗兒看清楚廳裡的情形,也大為自己的魯莽而後悔。低著頭對葉家明和龔氏這邊一福,帶著大夫又匆匆出了門。
龔氏本以為拿捏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子,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卻不想卻鬧到這個地步。逼死葉琢,她是不敢的。但要讓她讓步,卻是萬萬不能。現在這情形,又被外人看了去,心頭又氣又惱,頓時大哭起來,用力地推搡葉家明:“你看你們葉家,都欺負我到什麼地步了?竟然還以死相逼,還讓外人看見,丟我龔家的臉。嗚,我不活了,我要回孃家……”
“這是怎麼回事?”門外傳來了葉予章嚴厲的聲音。緊接著,他跟姜氏一前一後地進了門。
面色焦慮的葉家明,看到父親、母親到來,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渾身放鬆下來。
葉予章進了門,環顧了屋子一眼,看到拿著簪子的葉琢,眉頭皺了一皺。不過卻沒說話,而是徑自走到廳前的主位上,坐了下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剛才有夏榆去稟報,但夏榆嘴裡複述的葉琢的話,讓他心裡翻江倒海,大為震驚。他沒想到娶進門一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想要控制他這葉府。感覺事關重大,他便不放心,生怕不識字沒有見識的夏榆會錯意,因此也顧不得影不影響兒子的夫妻感情,直接向葉家明詢問,想聽聽兒子是怎麼說的。
葉家明將龔氏交由吳嬤嬤扶著,自己上前一躹,行了一禮,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葉琢的話,太過重要,關係到葉府的利益,即便知道他說了龔氏不高興,葉家明還是把那幾句話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以便於老父能更準確地權衡利弊。
龔氏見狀,看向葉家明的目光能冒出火來。她之所以選了葉家明來嫁,一是因為葉家明雖然年已三十,卻跟那二十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