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談談。
“你去啊。”驚雷不滿地嘀咕。
“她們都怕我,你去比較好。”
愛妻諭旨一下,驚雷只好硬著頭皮去。
“隨風,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來師父旁邊坐。”驚雷招招手,對隨風說。
隨風搖搖頭。“沒關係,我要繼續清理。”
眼看小姑娘又低著頭繼續翻土,以往倔強清麗的臉蛋有著難掩的落寞,做師父的心疼極了。他無奈地看著隨風的纖細背影。
師孃給驚雷一個譴責的眼神。“真沒用!”
“你去跟她說說嘛。”
“可是我怕我一開口就罵人……”
“那可不行!你罵她做什麼?她這次也嚇壞了……”
聽著師父師孃在她身後小聲爭執著,隨風更是心酸難受。
把山上搞成這樣、造成如此大傷害的元兇,竟然是她的親哥哥!
而她,和師父師孃、應雨並非同類。
她是凡人。
但在城裡眾人眼光中,她卻是妖物。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抬不起頭、無法面對師父師孃的心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隨風不像應雨。有什麼事情,應雨都是先哭一場再說,然後大人們就焦頭爛額,幫可憐兮兮的應雨處理善後。
隨風從來不是這樣,以後也不會。
她還有什麼權利撒嬌呢?她的父親是破壞此地風水的元兇,而她哥哥則多次試圖做同樣的事情,還差一點砍殺成天府的父母官,把她師父師孃在無名廟裡的法身給砸爛,放火燒光參天古木……
想著想著,一滴晶瑩淚珠滾落。
無聲無息。她一直低著頭,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人發現。不過,她身後的驚雷夫婦,卻已震驚得中斷了談話。
隨風在哭!
從小打不怕、罵不怕,不管怎麼罰,最多也是皺眉鬧脾氣,不曾掉過一滴眼淚的隨風……
“你從來不哭的,怎麼回事?”師孃再也忍不住的走到隨風身邊,抓住她的手臂就問:“哪兒痛嗎?哪兒不舒服嗎?你哭什麼?”
“沒事。”隨風慌忙低頭,倔強地咬住唇。
“怎麼會沒事!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師孃堅持。“你這樣陰陽怪氣好幾天了,沒人知道你心裡想什麼,這樣不成!”
“你不能好好說嗎?罵孩子做什麼?”
“我哪裡有罵她!我只是要她說啊!”
隨風望著撫養她長大、教她管她,卻也疼她寵她的師父師孃。
不是親人,甚至不是同類,他們的關懷,卻一直那麼真切。
“師父,師孃……”
她一開口,爭執中的兩人馬上停下來盯著她。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凡人,不是……不是……”
“一開始就知道啊。”師孃快人快語,迅速俐落回答。“當年抱你出京城的奶孃,因為太害怕,一出崇仁門就把你棄置在日精峰山腳,自個兒逃命去了。要不是我們經過,你早就——”師孃說著,突然住口。
“早就怎麼樣?”隨風忍不住追問。
“早就死了。”師父驚雷恨恨地接下去說:“那時你才剛滿月,又被嚴重燒傷,眼看是沒氣了,連哭都不會哭,是你師孃不忍心,說魏瀾雖壞,卻是聽命行事,禍不及子孫,所以就把你抱回山上來養,耗了你師孃一甲子功力才救回你的小命。”
“你話也太多了!”師孃瞪驚雷一眼,嫌他多嘴。
隨風卻是愈聽愈心驚。“所以你們不但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凡人,還知道我就是魏瀾的女兒?”
“怎麼不知道!”師孃哼了一聲。“日精峰的山神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