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物,萬一哪隻有心的靈物把它當成個大寶貝給拐跑了,那可不妙。
與鯀是全然不曾體察到自己現如今已成日價怕有什麼有心的將這芝當成個大寶貝給拐走了,晚上在街上逛,怕這芝離了身,被什麼有心人當成個大寶貝拐了去,現又在這大毒日頭下,在這有兩面是荒山的大山裡,又怕這芝離了身,就被什麼有心的靈物當成是大寶貝給拐了去。
他非說是不行,叫它不去也罷,自己這病養上一年半載的也能好。他本想是說養個半月一月的就能好,可一想,有些短。他既想自己能名正言順,又想這芝能甘心情願地每晚與自己嘴對嘴,舌尖對舌尖,纏纏又繞繞,良辰美景不虛過,於是,才一說就說成是一年半載,他想著就是自己裝得煩躁死了也是要裝下去了。果然是一回味起這芝昨晚上甘心情願、毫不抵抗、眯著雙眸、任自己予取予求的模樣,還是叫他有些欲罷不能,一想到了那個,他就覺得就是叫他裝得似個娘們似的裝足一年也是值當的。
這小芝就勸他說都已經來到,不如上山去拜拜。與鯀見它很有決心的樣子,是無奈,非要陪著它上去,心裡頭倒想著:要我拜山神?
他陪著它拾級而上。這登山的梯級是石制的,由兩個朝代的工匠又鑿又搭地給修建出來的。並不寬,夾道還有些矮木與野花。兩人登上,與鯀僅是陪它入那廟內,可憑它如何勸,他都是未屈膝跪下、拜求山神。那隱在神龕裡的等著香火客來時時供奉的山神公倒是吁了一口氣,想是幸而對面那說不清是什麼神的神齡驚人的神沒有跪下求他些什麼。好不容易待他們走了,這山神公還速速動了些念力好將這一廟的凶煞氣給驅一驅。
等兩人再由那一條梯級逐級而下時,與鯀倒是又虛弱了起來,像是真的似的,非要這芝給他些“補給”,這芝自昨晚上開了些竅之後,倒自然地有了些廉恥心,豔陽當空,叫它在外頭做出這等叫人不齒的事情,它總之是斷斷不能夠的。好說歹說,也勸它不動,氣得與鯀直想索性不再裝了,直截拖入一旁山側長的那些厚草裡,將能做的一應事情全做齊了。可他又思及它甘心情願時候的種種妙處,又像是勝過被自己強迫時的形景,便又舉棋不定了起來。這會兒這般,也真是夠他受的,明知這一種做法甚是美好、有妙處,卻又知那一種行徑能叫他相當爽快,可他又不能只圖一時的爽快,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也就因此他這會兒就在糾結著這左左右右,才愈發叫他糾纏痛苦。
這芝是不肯同意他在日頭底下要什麼“補給”,它又不是一碗飯又不是一瓶水,這光天化日之下,哪怕是叫它吐些口涎出來叫他飲下去,它都嫌難看。故而只是攙扶著他叫他好生仔細著下梯級,寧可慢些,也別栽了。到了山腳底下往人多的街那邊拐了過去,這芝聞見了點心的味道,忽然像是多了些生氣,拉著與鯀過去。那家點心檔口有賣禿禿、搠羅託、灌窩窩,檔子主人是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他家妹子。
這姑娘家一看與鯀還有些害怕,不過一看了瑞草倒臉上浮現了些羞赧,瑞草跟她講它要搠羅託,她還特意選的是新鮮熱乎新烘出來的。與鯀不禁看看這姑娘家,又再看了看他身旁的瑞草。莫不是今兒早上自己忖度不明白的那幾分感知還是真的了?這芝真是多了幾分風流氣韻?也僅是過了一夜,出來街上,就有大姑娘家看著他不好意思起來了?
想是歸這麼想,看也是這麼看著,可多少心頭有些不是滋味。給了銅子,拿了東西就扯著這芝走了。釘是釘,鉚是鉚,多一個銅子兒也沒給這家人家。往日裡,他想著反正那錢也不是自己的,在這些小買賣人攤檔上,他多是會多給幾個銅子當是賞錢,可這一回,他連該給的都不情願給,莫說是多給的賞錢了。
他拎著點心在前頭走著,步子疾了些,小芝倒是替他憂心著,拉住他,講著:“你倒是慢些走啊,你的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