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飛快轉動。
他的腳不方便,讓他主動實在太難為他,那女方主動的話……
就該是男下女上,寧墨那冷冰冰的性子,叫他乖乖聽話,平躺下來,讓自己折騰,似乎有些難度。
最終結合他現在的坐姿,或許該自己爬到他身上去。
不過這事畢竟不是爬上去就行的,也就是說爬上去前,還得將他身上的衣裳剝了。
念頭一過,又開始瞅著他腿上的琴,他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衣裳發愁。
寧墨雖然淺彈著琴,並不看她,但眼角餘光終是罩著她的,見她若有所思,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苦悶的在自己身上亂轉,神色間不時的躍躍欲試,眉頭不由的微蹙。
無憂視線迴轉,看過他清峻的面龐上,最後落在他鎖緊的眉心上,眉宇間象凝了塊永遠化不去的冰,之前賊膽剎時間全灰飛煙滅。
實在不敢伸手去扒他衣裳,畢竟他不同於開心……應該說不同於昏迷的開心,如果是清醒的開心,百分之百是攤著手腳,樂滋滋的讓她扒,扒…光之後就是色狼本性……
無憂打了個戰粟,得出個結論,開心的衣裳更不能扒。
寧墨被她變幻不定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終於按捺不住,碎冰般的清冷聲音隨風而來,“不就寢嗎?”
“要……當然要。”無憂應的快,底氣卻有些不足。
躊躇這許久,終是想,還是走保守線,自己脫了衣裳,想必他也會自行脫衣,吹了燈,渾水摸魚,也就順水推舟,事也就給辦了。
摸著身上繫帶,手卻又停下了,小臉慢慢漲紅。
其實以前游泳,身上就前後兩塊小布,胳膊,大腿全在外面,泳館裡男人打堆,恨不得拿眼在她身上挖幾塊肉下來的,也是大有人在,那時她從來沒有過約束,所想的是愛看不看,反正也看不少她一塊肉。
然而這時中衣裡明明還有小衫,而且面前的男人連眼角都沒往她身上掃一眼,她卻硬是沒好意思脫。
“回去吧。”他抬眼起來,淡漠的目光只在她臉上一掠便過,仍看回自己的琴絃。
他的逐客令反讓無憂一激,他想借此為難她,讓她知難而退,她偏不讓他得逞。
背轉身,大不了,自己脫去衣裳後,撲滅蠟燭,將他當了了橫行肆虐一番,然後閃人,反正房圓過了,他賴不了她。
可惜,事總與願違,當身上最後一件小衣滑落,看著自己尖挺的胸乳展現在燭光下,身後琴聲‘錚’的一聲停止,條件反射的直接拉了被子將自己裹住,面朝裡,背朝外的橫倒下去,心臟砰然亂跳,全然不受控制,好像隨時要從喉嚨裡蹦出去。
128 剝骨之痛
無憂緊閉雙眼,哪裡還敢轉身,赤…身…裸…體越過寧墨的身體去撲蠟燭,頭一回知道有賊心沒賊膽是什麼樣的心境。
寧墨放開握著的斷絃,血珠深紅的色彩在燭光下越加暗沉。
他不顧割破的手指,驀然伸掌,擊在琴身上,長琴順著掌風平平穩穩的落於榻側琴幾。
眼眸微垂,看向床尾無憂疊放著的衣裳,沉黑的眸子一點點黯了下去。
目光迴轉,落在身邊鋪了一枕的秀髮上,微白的薄唇微微抿緊,輕揮闊袖,袖風揚起她耳邊發縷,露出她耳後鮮豔的赤紅血痣,眸色明暗不定。
無憂感到髮絲揚開,緊張得眼睛越加緊閉,被中的小手將絲被緊緊攥住。
寧墨凝看著她如脂似血的耳後肌膚上的那點血紅,久久不動。
燈蕊‘噼啪’的一聲炸開,燭光一暗,他才赫然回神,燭光在搖曳中重新明亮。
慢慢抬起手,看著她泛紅的面頰,躊躇良久,才轉動手腕,指尖輕彈,金光閃過,金針帶著腕間金絲纏向絲被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