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輕咳了一聲,抬手扶了無憂的肩膀,“你醉了……”
無憂仍手撐著下巴,衝他做了個鬼臉,眾將更是忍俊不禁。
趙雅知道失言,又氣又窘,忙住了嘴,眼裡滾著淚花,一跺腳,轉身跑開。
不凡又被人拖了灌酒。
無憂長撥出口氣,胸口鬱積散去不少,再看長寧,對方向她投來的目光,簡直要將她生剝活剜,無憂的心又是一沉。
笑意斂去,自己斟了杯酒,慢慢的飲。
不凡眼角餘光看見,眉頭慢慢擰緊。
不凡替她不知喝下幾輪的敬酒,好不容易等眾將散開,才在她身邊坐下,伸長的手指輕撫漲痛的額頭。
長寧瞪著無憂的眸子,已是難掩怒氣。
無憂也喝了不少的酒,雖然不至於醉,卻不如平時沉著穩重,竟生出些惡作之心。
149 只要溫情
無憂朝著長寧咧嘴一笑,順手摸了用葛花汁浸過的酸棗,遞給不凡,“解解酒氣。”
不凡未料到她會主動答理他,臉上微微露出詫異,伸手來接。
不凡看著她帶著些醉意的笑顏,與之前假裝出來的笑,全然不同,狹長的眼眸微微一闔,酒意上來,有些昏昏欲醉,醉在她含笑的眼裡,眼角也隨之泛開溫暖淺笑。
少女幽香襲來,抬頭卻是無憂向他湊近了些,媚聲問道:“想要?”
再不識風月的人,也讀得懂她此時的誘惑。
笑笑然,正要將酸棗捲回口中,驀然見他眸色一黯,突然向她埋下頭來,頭一偏竟含了她叼在唇上的酸棗,唇觸撞到她的唇,她嚐到了他唇上的酒香。
四目交結,再看不去別處,酸棗的甜在舌尖上流轉,他感覺自己真的是醉了。
無憂呆怔間,他已將酸棗含入口中,衝著她微微一笑,無事般退了開去。
長寧回過神,心裡象是有揉進一根鋼針,怎麼都不痛快,閉上眼,轉開臉,不忍再看。
峻熙眼眸越眯越窄,端了身邊酒盞往口中一倒,發覺已沒了酒,眉頭一皺,將空酒盞棄在桌上,斜瞥向身側峻珩,後者臉上也是烏雲滾滾。
她本就帶了醉意,這滿滿一杯酒下去,打了個酒嗝,臉就象注了雞血一樣,瞬間滲紅,自己也感覺到不妙,轉頭看向不凡。
無憂也覺得自己今天太過了,怕再留在這兒,難保不出醜,站起身,身體卻是一晃,難保平衡。
常樂郡主自六歲便跟隨在夫郎不凡身邊,在座的人無人不知,所以他對無憂習慣性的細微照顧和維護,在眾人眼中,是再正常不過。
峻珩雖然與常樂有著婚約,但與常樂畢竟還不是夫妻。
再加上峻珩的斷袖之好,眾人更不覺得常樂迷戀不凡有何不妥。
不凡抱著無憂回到自己的營房,身後帳簾落下,再無他人,臉上親和一掃而空,眸子冷如梅上落雪。
峻熙挑釁峻珩顏面的同時,也暗喻不凡在他們面前的微不足道。
她呼吸沉緩,似已熟睡,清麗的面龐與八年前,含笑安詳躺在他臂彎中的小人兒慢慢重合,輕吸了口氣,手指撫過她耳後紅痣,俯身向她耳後輕輕吻落。
轉過身,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藥丸服下,靠了一側靠枕,閉上眼,靜等瀕臨死亡般的窒息感過去,心律恢復正常。
冰冷的小手伸入他的衣袖,手指搭上他腕間脈搏。
他轉頭過去,見無憂睜著仍帶著醉意的眼,將他看著,微微一愣,“吵醒你了?”
無憂搭在他脈搏上的手指滑下,將他的手腕握住,大眼裡慢慢浮些怒氣,“你的身體不能喝酒,為何要強撐?”
他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你懂醫?”
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