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和霸權,想殺他取而代之的何止千百人,他不得不步步為營。
右腳輕輕一揚,寒奴陡地撒開雙手,扭身撲倒在地。
他無所謂旁人給予鐵石心腸的評語,兵燹連年,誰的生命不是輕如鴻毛,短若激流草芥?
“是。”範達應聲跟隨在後,當走過寒奴身旁時,故意傾身彈指而出,兩名凶神惡煞的大漢立刻臉面鐵青,像被人狠揍了一拳。
“好管閒事,好心不會有好報的。”豫鷹揚淡漠地揚唇,伸手接過小二遞上來的溫酒,一口飲荊
“專門吃軟飯的男人,死有餘辜。”範達總是同情心過旺,老毛病了,改也改不掉。
況且當年要不是豫鷹揚“好管閒事”把他從沙豹口裡救出來,哪還有他這條小命在。他家主子至今仍不知道,在他出現以前,他的妹妹早已被猛豹叼走,至今生死未卜,音訊渺茫。
豫鷹揚不再吭聲,嘴角只是抿著笑意,教人看了覺得不安。
柏平忐忑地瞥了他一眼,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和眾人一樣專心吃飯。
這一餐吃得索然無味。主子是個喜怒難測的人,希望範達別惹惱了他。
用完餐,範達掏出荷包準備付賬,卻發現懷裡空空的。糟!他的荷包呢?
“被偷了?”豫鷹揚笑著拋給他另一隻荷包,“早告訴過你了,好心不會有好報的。”
範達又羞又怒,“沒想到那女人坑我!”
“江湖險惡,心腸的確不能太軟。”柏平拍拍範達的肩,要他看開點。
為了幫一名陌生女子,平白損失了兩百兩銀子,真是虧大了,範達氣得頭頂冒煙。
“我去找她算帳。”男子漢大丈夫,丟錢事小,丟臉事大,這口氣非得討回來不可。
“不必麻煩了,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他們就會自投羅網。”豫鷹揚好整以暇地吃菜,絲毫不為此事縈懷。
“可……”範達堪堪跌回長凳上,門口果真衝進兩個人,正是方才囂張無狀的人口販子。
“你……你……”他倆面無血色,冷汗直流,指著豫鷹揚的手抖個不停,“你施邪術,你……”
“放肆!”範達和勇立三兩下將他們撂倒,壓在地上質問:“說,和你們聯手招搖撞騙的女人呢?”
“不……不知道。”
“騙鬼,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柏平抽出長劍,凌空便要砍下,這兩個猥瑣的敗類才趕緊吐實。
“她……她說好了,跟我們二一添作五,哪知……事後就……連我們的銀子也一併偷走……”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範達心想,好個黑吃黑的女賊頭。他心中的火燃得更旺了。
虧他行走江湖十餘載,居然栽在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手裡,汗顏!
“強中自有強中手。”豫鷹揚笑顏愈深,也愈教人惴慄。“一次坑掉三個男人,唔,有意思。”他對寒奴的興趣大增,下回遇上了,他得仔細把她瞧個清楚,看看她是否真有三頭六臂。
“主人?!”範達心中一駭,臉上原已所剩無多的血色,這下全褪得精光。“屬下該死。”
“先留住你這顆腦袋,再要婦人之仁,後果自行負責。”最後一句話聲未落,他人已躍上寶駒,揚長而去。
???
為了深入民間,寒奴特地把樵夫這條小命留在破古剎的牆上,以備不時之需。
“下來!”隨便擲出一小段樹枝,指結大的麻繩立即應聲斷成兩截。
“你你你……”樵夫嚇得三魂七魄全飛了,“你怎麼還沒走?”他原本想把寒奴賣了,換筆銀子舒服花用一陣子,沒想到這小妮子神乎其技,不但把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還孔武有力的把他綁在這兒餓了兩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