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宮裡的太監都怕劉瑾,沒他的命今,誰敢妄動?司殿太監畢雲覺著不妥,連忙走上丹陛,悄聲道:“劉公公,您站在這兒審問百官,這可不合適呀”。劉瑾傷風還沒好,被風一吹,鼻涕又流出來了,他掏出手絹擦了擦,問道:“這樣有何不妥?”畢雲是個老實厚道地太監,品秩還挺高的,不在劉瑾之下,不過他是專門負責金殿侍候的管事公公,職位雖高,既無實權又無油水。因和劉瑾沒什麼利害衝突,又是宮中老人,所以劉瑾對他挺尊重地。畢雲勸道:“劉公公,百官朝著金鑾殿下跪,公公卻立在丹陛之上如同受禮,這要是被人彈劾一本,可是僭越之罪呀”。“呀,有道理,畢公公提點的是,劉瑾多謝了,多謝多謝”。劉瑾慌忙走下丹陛,跑到奉天門東側地門廊下站著,從側面訊問百官了。可無論他怎麼問,甚至假笑說只要有人招出來,保證不予追究,愣是沒有一個官兒點頭,恨得劉瑾牙癢癢的,乾脆叫人搬了把椅子來,坐在廊下,手裡捧著一壺熱茶:看看咱們誰捱的過誰!快兩個時辰了,下邊的人跪的是腰痠背痛,兩腿發麻,有人支援不住,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焦閣老捻著鬍子,低著頭,白色的八宇眉微微一挑,眼晴都眯成三角形了,往群臣堆裡溜了一眼,趕緊又收回目光來:“唉!罪過,罪過!誰知道劉瑾這麼大火氣呀,諸位同僚……,咳咳,老夫實在抱歉了”。劉瑾倒有閒心,聽見焦芳咳嗽,回頭笑道:“這天兒冷了,閣老偌大的年歲,若是著了風寒,那就是咱家的不是了,來人吶,去給三位大人加件袍子,各自奉上一壺熱茶”。焦芳急忙道:“多謝劉公公,多謝劉公公。公公呀,雖說公公是奉了皇命。任他官至一品,位極人臣,君命之下都得下跪,可是群臣中畢竟只有一個真兇,呃……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嘛。你看諸位尚書大人。那是六部九卿啊,這樣長跪不起……公公是否開恩……”。劉瑾瞄了他一眼,回頭瞧了瞧。他現在火氣漸漸小了,也覺地讓六部九卿這麼長跪,是有點太霸道了,再說裡邊還有自已的人呢。劉瑾吁了口氣,頷首道:“就看焦閣老地面子,來人吶。請尚書大人們起來”。眾尚書們被人扶到了一邊,馬上有位督察院的官員不滿了,起身高喊:“劉公公,言官無罪。我們督察院乾的就是這差使,被我們參劾過的人多了,多大的官兒都有。也沒見我們用過這種手段,哪有現在藏頭遮面的事兒?我們督察院冤枉啊”。劉瑾摸摸下巴:“是這手打麼個理兒。言官上奏,有用就有用了,沒用就當他放了個屁,還真沒人追究過督察院的責任,他們怕什麼呀,嗯……肯定不是他們乾的”。“好了,都察院地人都起來吧,退到一邊,休息一下就走,該幹嘛幹嘛去吧。”群臣一陣騷動,可是劉瑾口口聲聲奉了聖諭,他不允許,真個起身,就得按抗旨斬頭,眾官員只得咬牙暗忍,偷偷把目光望向三位內閣大學士。三人暗暗一嘆,愧然避開眾官員的目光,望向後宮方向。劉瑾飛揚跋扈,誰能制止?除非皇上聞訊趕來,否則哪兒還有救星呀?************************************************************一馬西來,順著田間小道狂奔過去,捲起一路風塵。已經有零星的雪粒兒灑落下來了,馬上的騎士眯著雙眼,上半身緊緊貼著馬鬃避著風,快馬飛馳,偶有田間村夫荷鋤而過,競然看不清他的模樣。後邊,又是十餘騎接踵而來,只因田徑挾窄,難容雙馬並騎,急行之間容易碰撞受傷,所以每匹馬之間都隔著十餘丈的距離。高老莊,楊府,正在辦喜事,喪中帶喜,這儀式該怎麼辦,高管家也不知道,好在家僕在桑乾溝,請來一位懂得結鬼婚地師傅洛花蔓,經洛師傅指點,家裡不用換成喜色,一切按照正常成親的步驟走,真正的要害處在於他們這些鬼媒人的符錄和咒語,高管家這才鬆了口氣。其實這位洛花蔓是個矇事兒地,他倒是真懂結冥婚的步驟和儀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