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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3 / 4)

籃,籃子系兒上綁個泡子燈。籃裡也擺著寶聚車上的貨,煙比寶聚的好,除了“雙刀”、“大孩兒”,還有“哈德門”、“白炮臺”。他們用好煙、大梨給窩棚“雪裡送炭”,他們知道,窩棚裡的人在高興中要“打茶圍”。

有個糖擔兒每天都光臨明喜的窩棚,明喜的窩棚裡每天都有米子。糖擔兒來了,挑簾就進。那簾子叫草苫兒,厚重也隔音,人若不挑開,並不知裡面有舉動。糖擔兒挑開了明喜的草苫兒,泡子燈把窩棚裡照得赤裸裸。明喜在被窩裡罵:“狗日的,早不來晚不來。”他用被角緊捂米子。米子說:“不用捂我,給他個熱鬧看,吃他的梨不給他花。”糖擔兒掀掀被角,確信這副溜溜的光肩膀是米子的,便說:“敞開兒吃,哪兒賺不了倆梨。”他把一個涼梨就勢滾入米子和明喜的熱被窩。明喜說:“別他媽鬧了,涼森森的。”米子說:“讓他鬧。你敢再扔倆進來?”糖擔兒果然又扔去兩個,這次不是扔,是用手攥著往被窩裡送。送進倆涼梨,就勢摸一把長在米子胸口上的那倆熱梨,熱咕嘟。米子不惱,光吃吃笑。明喜惱了,坐起來去揪糖擔兒的紫花大襖。米子說:“算了,饒了他吧,叫他給你盒好煙。”明喜說:“一盒好煙,就能沾這麼大的便宜?”米子說:“那就讓他給你兩盒。”明喜不再說話。明喜老實,心想兩盒煙也值二斤花,這糖擔兒頂著霜天串花地也不易,算了。哪知米子不幹,冷不丁從被窩裡躥出來,露出半截光身子,劈手就從糖擔兒籃子裡拿。糖擔兒說:“哎哎,看這事兒,這不成了砸明火。”米子說:“就該砸你,叫你動手動腳,臘月生的。”說著,抓起兩盒“白炮臺”就往被窩裡掖。糖擔兒伸手搶,米子早蹴到被窩底,明喜就勢把被窩口一摁,糖擔兒眼前沒了米子。糖擔兒想,你搶走我兩盒“白炮臺”,我看見了你的倆饞饞〖ZW(〗〖ZK(〗饞饞:乳房。不賠不賺。誰讓你自顧往外躥。我沒有花地,沒有窩棚,不比明喜。看看也算開了眼。

米子和明喜(2)

明喜見糖擔兒不再動手動腳,說:“算了,天也不早了,你也該轉悠轉悠了。我這兒就有幾把笨花,拿去吧。”明喜伸手從窩棚邊上夠過一小團笨花,交給糖擔兒。糖擔兒在手裡掂掂分量、看看成色說:“現時笨花沒人要。還沾著爛花葉,留給你媳婦絮被褥吧。”明喜說:“算了,別來這一套了,我不信二斤笨花值不了仨梨兩盒煙。”糖擔兒不再賣關子,接過花摁進籃子,衝著被窩底說:“米子,我走了,別想我想得睡不著。趕明兒我再來看你。”明喜說:“還不快走。”糖擔兒這才拱起草苫兒,投入滿是星斗的霜天裡。明喜披上衣服跟出來,他看見糖擔兒的燈順著幹壟溝在飄。看看遠處,遠處也有燈在飄。他想起老人說的燈籠鬼兒,他活了二十年還從來沒見過燈籠鬼兒什麼樣。可老人們都說見過,說那東西專在花地裡跑。

糖擔兒用糖鑼敲著花點,嘴裡唱著“嘆五更”。

明喜見糖擔兒已經走遠,鑽回窩棚。米子在被窩裡蹴著。明喜掀開被窩對著裡面說:“米子,出來吧,糖擔兒走了。”米子不出來,只伸出一條白胳膊拽明喜,讓明喜也蹴到被窩底。明喜先把腿伸進被窩,摸黑兒在枕頭上坐一會兒,然後褪下大襖向下一溜,也溜到被窩底。米子早用頭頂住了他的小肚子,頂得明喜想笑。明喜把米子推開,米子打個挺兒舒展開身子說:“你頂我還不行。”明喜不說話,也用頭去頂米子。米子說:“扎死我。”說著扎,她捶著明喜的背,摟著明喜的脖子。明喜的臉貼著米子的身子一愣:我操!敢情米子的身上這麼光滑,我怎麼這會兒才知道。明喜覺著自己的手糙、臉糙、身上也糙,米子生是和明喜的糙身子滾……

兩人覺出身上冷才知道被窩散了許久。明喜歪起身子掖被窩,米子說:“我該走了,也省了你左掖右掖了。”明喜說:“這就走?”米子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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