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又何必多言!”
赫連勝一怔,臉色頓時青白一片。江小樓含笑望他,眨巴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擺明一副落井下石的姿態,活活把人嘔得吐血。
“笑兒,你的婚事馬上就要進行,我看你因為生母一事怕是沒心情出嫁,不如我向皇后娘娘陳情說你染病,把婚禮推到明年——”慶王妃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似陡然想起此事。
赫連笑吃了一驚,慶王妃這是毫不掩飾的威脅,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一天沒有嫁出去,婚事就一天捏在王妃手心裡,若她果真跑到皇后那裡上眼藥,那自己的一生可就全毀了!當下煞白著臉,顫聲道:“母親……我……”
慶王冷聲道:“還不向你母親道歉,真是無法無天,居然敢拿婚事來威脅!你若是不想嫁,就一輩子在王府待著吧,我還養得起閒人!”
赫連笑蒼白的面上滿是驚駭欲絕,渾身被這一句話冰得透心涼,忙不迭地俯身下去:“母親,一切都是笑兒的錯,求您切莫見怪。”
慶王妃深吸一口氣,慢慢道:“既然你叫我一聲母親,證明你還是將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裡的,好好回去想想我話,別再惹你父親生氣。”
赫連笑再不敢言語,站起身怯怯地退了下去,這些日子因為婚事得到的尊崇與傲氣,瞬間被打得七零八落,再也不剩下什麼了。
順姨娘看著赫連笑離去,只覺自己胸口的絕望拼命往下壓,讓她的整顆心不停往下沉陷,她猛地上前抓住安華郡王的手,苦苦哀求:“郡王,為我說句話吧!”
赫連勝安撫地望她一眼,轉身鄭重地向著慶王妃,語氣恭敬而疏離:“母親,笑兒只是為生母求情而已,這也是因為她孝順,並非故意忤逆您。至於順夫人,貶為侍婢的懲罰實在重了些,兒子斗膽求您從輕發落。”
慶王妃忍住氣,道:“王爺,您說過將一切後宅事宜交給我,可您瞧瞧——”
慶王正在氣頭上,衝著赫連勝便厲聲道:“不懂事的小畜生,王妃已經從輕發落,你還不知道輕重,滿口胡言亂語,混賬!”
慶王素來疼愛自己兩個庶出兒子,不要說大聲斥責,便是落臉都極少。赫連勝一時驚住,他萬料不到慶王竟會如此暴怒。在場的眾人只有江小樓最明白,此一時彼一時,慶王捧著順夫人的時候,她就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要什麼就有什麼,連帶著她所生下的子女,也一併得到慶王的寵愛。可一旦她失了寵,慶王的態度就不會如從前那麼一心一意了……尤其今天順夫人傷害的是王爺心愛的寵妾,王妃如此處置已經格外寬大,這些人卻還醒不過神來,真是咎由自取。
左萱在一旁看得心裡極是痛快,眼底的冷笑越來越深。
翩翩睫毛微微一抖,滿臉皆是不安:“郡王,王爺正在氣頭上,您可別再火上澆油了,這全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吧!”
翩翩語氣哀憐,神態楚楚,與順夫人多年來用的招數如出一轍。哀兵之策本來就是弱勢者的戰略,一旦由美麗動人的翩翩使出,威懾力十分驚人。
慶王聞言心頭越發憐愛:“勝兒,還不向王妃道歉!”
赫連勝被擠兌得面上發紅,他隱約意識到局勢隨著順夫人的失寵發生了極大轉變,從前自己說一句話父親很當回事,現在父親厭惡順夫人,連帶著他說話也變得不中聽了。心中在轉了無數個念頭之後,他不得不垂下頭來,恭敬地道:“母親,是我錯了,求您原諒。”
看到這一幕,順如意眼底慢慢泛出血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幾乎氣得渾身發抖。
慶王妃瞧了角落裡被人遺忘的婢女小慈,含笑道:“王爺,這個丫頭如何處置?”
“背棄主子,家法處置!”慶王冷哼一聲“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誰都不許再提,更不要再讓我聽到任何一句求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