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以同罪論處!”
香初館
順如意被婢女扶著回來,慶王冷酷無情的聲音卻一直在她耳邊縈繞,讓她幾乎沒辦法忍耐心頭的滔天怒火。她身形一個踉蹌,甩開婢女的手,衝過去開啟了箱籠,從裡頭捧出自己的紅漆木匣子,一樣樣挑出慶王這些年來送給她的首飾全部砸碎在地,隨後又看著滿地狼藉,痛哭失聲。
此時蔣曉雲正好邁進屋來,瞧見眼前這模樣,不由就是一愣,豐腴面上添了三分驚駭:“您這是何苦?”
順如意扭頭瞧見是她,心頭卻越發惱恨。天底下母親的心情大多一樣,從前兒子沒有娶親的時候,彼此倒還是親親熱熱的。可一旦娶了妻子,她便覺得自己的兒子白白送給了媳婦,想法瞬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更別提蔣曉雲在籠絡男人上很有一套,夫妻雖然不常聚在一起,感情卻極是要好,有時候連她的吩咐都敢違背。順如意不由有些拈酸吃醋,不是怪蔣曉雲暗中挑唆,就是恨著赫連允有媳婦忘了娘。赫連允往日裡總是格外精細,才能做到家庭和樂,彼此周全。可偏偏如今他並不在家,所以蔣曉雲越發礙著了順如意的眼。現在對方出現在這裡,她只覺得是來看笑話的,半點也沒有感動的情緒。
蔣曉雲心頭其實瞧不上這個庶出的娘,可到底是一條船上的人,於情於理都要前來看望。見順如意臉色白得厲害,才柔聲勸慰道:“娘,您今日也是一時糊塗,怎可以讓別人抓住了把柄,動手之前該和我們商量一下——”
話音剛落,順如意冷笑一聲,啪地一聲打在她的臉上,竟打得半邊白皙面孔都紅腫起來。
蔣曉雲是蔣家的嬌生女兒,從未受過半點委屈,一時整個人都驚住了。
順如意抽了口氣,勉強微微顫抖著手怒指著她:“你這是怪我的不是?別忘了,你是我的兒媳婦,那王妃再好也輪不到你去獻殷勤!”
順如意今天受到極大打擊,以至於好賴不分,竟然連自己都怪責上了,若非看在丈夫的面上,蔣曉云何苦受這種氣,此刻她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姨娘,如今連你的親生兒女都不敢來瞧,我今天晚上這一趟要冒多大的風險,你何苦把氣都撒在我身上?”
蔣曉雲心氣很高,但姨娘二字算是徹底把對方給惹惱了。順如意一雙秀麗的眸子忽然散發出凌厲的寒意,竟失控地拔下頭上金簪,衝過去發瘋似地在蔣曉雲臉上、身上猛刺一陣,蔣曉雲只覺那簪子仿若刀尖一般,胳膊上的鮮血瞬間湧了出來,一時驚撥出聲。
驚叫聲立刻驚動了外面守著的婢女,她們衝進來瞧見這種景象,一時都嚇得呆了。安華郡王剛剛走進院子,聽見聲音立刻衝了進來,大聲道:“快,快!還不快攔下她們!”
婢女們一齊撲上去,好容易才將順如意與蔣曉雲分開。
順如意頭髮已經散了,整個人狀若瘋癲,瞧見是赫連勝,厲聲道:“我好容易生養下你們這些子女,千方百計護著疼著,從不曾讓你們受過半點委屈!她以為自己是太子妃的堂妹,居然敢當面指責我的不是!是,王妃才是她的正經婆婆,乾脆就去舔王妃的腳丫子,看看人家理不理你!”順如意這輩子順風順水,把潑婦形容都藏得好好的,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現出來,此刻一下子全都露了行跡,顯然是今天這一出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幾乎連心智都亂了。
赫連勝見蔣曉雲釵環散亂、氣急敗壞,心道不好,趕緊吩咐身邊的人道:“快將大嫂扶下去,今天的事若是有半句傳出去,仔細你們的性命!”
婢女們面面相覷,趕忙將哭哭啼啼的蔣曉雲扶了下去。
順如意看到蔣曉雲離去,整個人卻又卸了剛才那股狠毒之氣,頹喪地坐在椅子上,半響氣哼哼的說不出話來。
“娘,您今天行事也太沖動了,父親剛才臉色幾乎鐵青,罵我是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