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研究員。”他據實回答。
“那麼說,你住在利明頓,工作地點在樸次茅斯?”
“是的。”
“你開車上班嗎?”
“是的。”
“開那麼遠的車蠻累人的,”高布萊斯以同情的口吻說道,在腦中估算了一番;“那得花上——多少時間?——每天一個半小時。你有沒有想過要搬家?”
“我們不只想過,”桑納苦笑道;“我們還真的付諸行動,一年前我們搬到了利明頓。沒錯,你說得對,這樣子上下班相當辛苦,尤其是夏天,新佛雷斯的遊客人山人海。”他似乎以此為苦。
“你們是從哪裡搬來的?”
“奇切斯特。”
高布萊斯想起葛莉菲絲曾將她與桑納的通話記錄拿給他看過。“令堂如今就住在那邊,是吧?”
“是的。她在那邊住了一輩子。”
“你也是?土生土長的奇切斯特人?”
暗7(5)
桑納點點頭。
“離鄉背井一定不好受,尤其還要多花一個小時的上下班時間。”
他沒有搭理這個問題,只失魂落魄地望著窗外。“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麼?”過了一陣子他說;“如果我堅持己見,拒絕搬家的話,或許凱特就不會死了。我們住在奇切斯特時,什麼問題也沒有。”他警覺到這句話可能會造成誤解,因此補充說明:“我是說,我們對利明頓人生地不熟的。我們的友人有一半不住在那邊。”
在葛莉菲絲陪威廉·桑納及漢娜回家之前,高布萊斯匆匆和她談了幾句。蒐證的警察仍在搜查郎頓別墅期間,上級給她時間回家換裝及整理行李,這時她穿著一件蓬鬆的黃毛衣及黑色緊身褲,看來和穿著警察制服的嚴肅女警已判若兩人,高布萊斯暗忖著,她這樣的打扮真能讓那對父女覺得自在一些嗎?更不自在,他想。警察制服讓人有安全感。
“我明天一早過去與你會合,”他告訴她;“在我過去之前,我要你先打探些訊息。我要一份他們住在利明頓的友人名單,一份住在奇切斯特的友人名單,以及一份在樸次茅斯的同事名單。”他疲憊地摩挲著下巴,試圖理出個頭緒;“如果能將有船的和沒有船的友人名單分開來,會有所幫助。若能將凱特個人的友人和他們共同的友人分開來,會更有幫助。”
“好的,老大。”她說。
他淡然一笑。“設法讓他多聊聊凱特,”他繼續說;“我們必須知道她的日常作息,她如何打發日子,她常去採購的商店,諸如此類的。”
“沒問題。”
“還有他母親,”他說;“我覺得似乎是凱特逼他搬出來的,那或許會造成家人的摩擦。”
葛莉菲絲想笑。“我會不怪她,”她說;“他比她年長10歲,而且他們結婚前,他和媽咪住在一起達37年。”
“你怎麼知道?”
“我問他原來的地址時和他聊了一陣子。他母親將老房子送給他當結婚禮物,條件是他要以這棟房子抵押貸款,幫她在街對面買一間公寓。”
“住那麼近有點不自在,嗯?”
她輕笑出聲。“怪彆扭的,我想。”
“他父親呢?”
“10年前過世了。在此之前一直是一家三口共同生活,父親過世後就母子兩人相依為命。威廉是獨子。”
高布萊斯搖頭。“你的訊息怎麼這麼靈通?也不過才聊了一會兒吧?”
她輕摸著鼻翼。“只問關鍵問題,以及女人的直覺,”她說;“他這一輩子都有人侍候,所以他深信自己會應付不來。”
“那就祝你好運了,”他誠摯地說道;“我不能說我羨慕你。”
“總得有人照料漢娜。”她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