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靜茹家離開之後,凌晨徑直來到了秀麗路,也就是如今聞名遐邇的上下九。他在街邊公交站稍作等候,便順利搭乘上了 9 路公交車。車輛緩緩前行,一路穿梭過城市的繁華街區,最終穩穩停靠在愛群大廈站。
凌晨下車後,步伐匆匆地步入愛群大酒店那寬敞明亮的大堂。大堂內人來人往,他徑直走向服務檯,禮貌而又客氣地向服務員詢問是否有一位來自香港的黎坤先生在此入住。服務員迅速在入住登記本中進行了仔細查詢,隨後抬起頭,面帶微笑地告知凌晨並未查到有這位黎坤先生的入住資訊。凌晨略作思索,心中推測黎坤先生大機率還未抵達。於是,他找來紙筆,工工整整地寫下一張字條:若黎叔叔今晚入住酒店,煩請幫忙開一個雙人間,我今晚便會過來住宿。寫罷,他將字條鄭重地交給服務員,並叮囑其一定要妥善轉交。
處理完此事後,凌晨不敢有絲毫耽擱,馬不停蹄地朝著西堤碼頭趕去。到達碼頭時,江面上波光粼粼,輪渡的汽笛聲此起彼伏。他登上輪渡,隨著輪渡緩緩駛離碼頭,江風拂面而來,帶著些許溼潤的氣息。不多時,輪渡便順利抵達中大碼頭,凌晨下了輪渡後,便飛快跑回家。
啞巴阿生和小楊帆正在屋內專注地下跳棋,棋子落下的清脆聲響迴盪在房間裡。陳紅霞則坐在一旁,耐心地喂著小凌霄喝粥,小勺輕觸碗沿,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卓群靚媽在廚房中忙碌,鍋碗瓢盆不時傳來磕碰與翻炒的聲音,飯菜的香氣緩緩飄散出來。
此時,門被推開,凌晨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腳步急促,眼神中透著一股急切,徑直走向廚房,叫卓群靚媽先停下手中的活計,他有話要講。卓群靚媽見他這般匆忙,心中猜測可能是有重要之事,趕忙解下圍裙,匆匆走出廚房來到廳裡。
凌晨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已經成功辦好了赴港簽證。”眾人聽聞,臉上皆露出欣喜之色。他接著又說:“今晚我要和阿生哥去省土畜產進出口公司的許科長家吃飯。用餐結束後,我會搭乘輪渡前往愛群大廈,與從香港來的黎坤叔叔同住一晚。明日上午,我們便直接乘坐廣九直通車前往香港。此事需要保密,切不可張揚。我預計在香港處理完事務後,於禮拜天乘坐廣九直通車返回廣州。所以在這幾天,卓群靚媽就多費心留意這邊的情況。阿勇,你負責倉庫那邊的裝修工作。阿生哥,你若有時間就過去檢視檢視。阿生哥,你先去房間取四支茅臺出來,我要將其送給許科長,畢竟他給了我一個大訂單。我已安排靖遠供銷社林副主任跟進後續事宜,所以今晚務必前去將事情談妥。”
卓群靚媽微微點頭,關切地說道:“你路上千萬要注意安全。”小楊帆眼睛亮晶晶的,帶著期待說道:“哥哥回來要送我一隻電子錶哦。”凌晨笑著應道:“好的。”隨後,他迅速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與阿生提著四瓶茅臺,朝著許科長的兩層洋房大步走去。
凌晨來到門前,門被許科長夫人開啟,她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你們快點進來,飯菜都快好了,老許正在茶室下棋呢!”凌晨與阿生步入茶室,只見許科長正與兩位中年大叔圍坐在棋臺旁,許科長正與其中一人對弈。見到凌晨他們進來,許科長便對那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徒弟小凌,這兩位分別是胡科長和廣州柴油機廠的劉科長。”凌晨趕忙禮貌地向二位科長問好,並恭敬地奉上四支茅臺。許科長與劉、胡二位科長看到茅臺,眼中都閃過一絲光亮。許科長笑著說:“我早就跟你們說今晚有好酒好菜招待,還有‘棋湯’給你們下飯。”所謂“棋湯”,是廣東人常說的下棋輸家的開胃湯,帶著些許譏笑之意。與許科長下棋的劉科長打趣道:“你這臭棋簍子,就會說大話。我聽前天晚上和你下棋的老黃說,這位靚仔比你厲害多了,怎麼就成你徒弟了?”許科長卻厚著臉皮回應:“徒弟不一定就比師傅差,不信你問問